待霍晋珩走后没过多久,一个魁梧彪悍的人影却忽然从知府旁院的别门鬼鬼祟祟走进去。
到了大厅,正好见到刚送走霍晋珩的黄忠。
黄忠一看来人,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这个风口,你跑来做什么?”
黄忠脸色不好,见着来人也没什么好语气。
“还想再来分走多少?”
不等对方回答,黄忠又愤恨地说:“告诉你,给你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替死鬼也找到了,你还不滚回你的山里,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生怕别人知道我们二人勾结贪污一事?”
李鹏才刚来这儿,便立马被如此噼里啪啦数落一通,脸上也带了不好的情绪。
偏又是个山沟长大的粗犷性子。
当即一拍桌,扯着嗓门大吼大叫道:“姓黄的,见你是知府对你有几分薄面,但是别太给老子上纲上线!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一反应也将黄忠吓了一跳。
毕竟是个没见过场面的文官,对方是一亡命徒,生怕做出什么应激的事。
立马安抚道:“小弟兄,我的意思是,现在风头正盛呢,咱更应该理智一点做事。”
但心里却堆积了满满的怨气。
二人协调分赃一事本来就有所隔阂,现在这小小的山贼也敢坐到他的脑袋上放肆。
黄忠作了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
李鹏这才才瞪了一眼他,冷静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壶茶。
“我知道,并且......我觉得这件事情要快点将那替罪羊处死。”
本来这事情就是越快完成越好,所以对于李鹏的提议,黄忠也不觉有何。
“这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李鹏烦躁地撇了他一眼。
很是不耐烦。
“可是我的寨子里被人搜刮了一番。”
此话一出,黄忠立马不淡定了。
“什么?”
他噌地起身。
李鹏再次阐明。
“那日我照你说的,去客栈上闹完事,回去就发现寨子里有了异样。”
“我怀疑是有人知道了。”
几句话让黄忠冷汗直冒。
陡然想起了方才霍晋珩来到自己府上。
陛下这几日似乎都不在朝廷,又对此事如此关心......
额头瞬间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难不成真是皇上亲自下访此事?
“你别过多担心,此事只要晋瑶一死,就查不到我们头上。”
黄忠正好想把自己的担忧说给对方听,但想到了什么,又马上闭嘴。
换了一种说辞。
如果真是皇帝亲自前来,那黄忠深知,不是把晋瑶杀了就能成的事。
他能当百姓是傻子,但不能将一国之君视为傻子。
杀了晋瑶,只能让她虚扣一个罪名。
但想必在晋瑶那儿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搜刮出那笔财产。
按照皇帝的行事作风,此事定是要再追问的。
人都杀了,肯定也得找出那些财产才对。
那李鹏看见黄忠这副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厌烦。
他哪儿能看不出黄忠这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做法,虽然猜不透是在做什么算盘。
“你要敢唬我,那我触了霉头,你也别想好过!”
他当即再次暴跳如雷。
黄忠闭着眼,嘴唇微抿似在隐忍。
偷偷换了口气。
艰难地压下心中的不悦。
“是是是,再怎么也不会惹了你啊,此前事情已然过去,想必定是你多虑了。”
“或许吧!”
李鹏狐疑地看了黄忠一眼。
半带威胁的语气。
“你不要给我整什么花花肠子。”
黄忠又连忙点头哈腰。
“是是是。”
“你我本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我怎么会有多的想法呢?”
低着头,眼里却闪着不悦的神情。
李鹏这才心满意足,内心的不安得到了解决。
神情太流露于表面,黄忠一眼就看见。
想来要是告诉此人皇帝也许就在江南一带亲自勘察,那不知道要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二人在屋内聊着。
却不知道隔墙有耳。
在送离李鹏之时。
屋外一抹素色衣摆一瞬间消失不见。
外头阳光正烈,但监狱里阴气沉沉。
整个地下监狱不管是地面还是墙壁,均是上了一层厚厚的沉淀物。
黏糊恶心。
看不出是人体的某种组织,还是血液和呕吐物的堆积。
江念瑶自从踏进这门后,便深深作呕。
那几个狱卒将江念瑶领进来,随后随便扔了个地方就关了起来。
见到江念瑶在里头作着干呕,却抱着胸口站着牢房前没走。
“一看就是什么娇滴滴的贵家女。”
他们脸上逐渐爬上了猥琐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江念瑶,却吐出嘲讽的话语。
他们江南一带对贵族世家都抱有很深的敌意。
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