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少商相处了五年,他们都深知这个儿媳的性子,你对她好,她百倍还之,这是个有主见的,在这一点上,反倒是最像萧元漪。
但偏偏两人的性子,也是同样的执拗,如今就是这般冷对冷,硬对硬的局面。
关键是啊,霍君华和程始都明白着呢,说到底,还是这个亲家母的问题。
……
直到吃完午饭,程少商也没从院里出来。
霍君华和崔祐倒是显现了大家风范,带着程始一家,拉了好一会儿家常,又好好逛了逛园林,让人接连备好了今日起后面几日的宴席。
毕竟他们来一趟,肯定是要待好几天的。
但全程下来,萧元漪完全不给面子,情绪一直不高,这让霍君华和崔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用过午饭,暂且都回屋休息去了。
舟车劳顿,总不能还拉着他们吃喝聊天,况且气氛不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回到屋里。
霍君华便开始和崔祐吐槽:“你说这亲家母也是,你都多久没见女儿女婿和外孙了,好容易来一趟,非得说一些让人下不来台的话,而且还是个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了呗,管那么多干嘛?”
崔祐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我早在都城的时候就听说,嫋嫋的名声不太好,什么性子不好,忤逆、无德之类的,但是这些年你也看到了,哪里是这样嘛,我看啊,都是她那个阿母给传出来的。”
“嘿,你说什么呢,嫋嫋可也是叫我‘阿母’的。”
霍君华没好气地说道,“不过也是,那亲家母,早些年看上去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嫋嫋也是可怜。”
“幸好啊,她遇上了你这么个君姑,在咱家,可不让嫋嫋在程家那样受委屈。”
崔祐顺手完成了一个送命题。
“就你会说话!”
霍君华白了他一眼,然后又道,“你说子峋这小子也是,好不好地,又跑去河口考什么察嘛,他要是在家……”
听到这里,崔祐抢道:“可别可别,别人你不知道,子峋你还不了解?这小子性子跟你是一模一样,要知道嫋嫋受了委屈,指不定会和他那老丈母娘闹起来呢!”
“我儿子哪有你说得那么不讲理?”
霍君华“嘁”了一声,然后似乎想到什么,瞪着崔祐说道,“不对,什么叫‘性子跟我一模一样’?好哇崔祐!你是在说我不讲理吧?!”
“没、没有啊!”崔祐当即就怂了。
……
得知岳父一家到来,尹嶙当天下午就赶回来了。
本以为程少商会陪着程始等人叙久别之情,却听下人说,程少商今日上午回来就一直带着阿苦在院里没出来。
听到这个,尹嶙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回到院里,看着逗弄着孩子却兴致不高的程少商,莫名有些心疼。
当即将乳娘叫过来,把阿苦抱走,自己则是好好安慰了程少商一阵。
程少商虽然在和萧元漪关系上比较执拗,但她还是听得进去尹嶙的话,见到夫君回家,心情也好了不少,当晚就抱着阿苦,和尹嶙一起,去陪着娘家人吃了个团圆的晚宴。
这让程始高兴不已,当晚拉着尹嶙这个贤婿,喝了不少酒。
而萧元漪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但也没和程少商说一句话,母女二人的情况依旧没有改观。
原本要待数日的程始一家,或许是因为此事,
霍君华和崔祐挽留了一阵,但他们去意已决,便不再留。
程少商和霍君华、崔祐三人,将他们送到大门,而尹嶙则是要出城,正好一道送他们到城外。
到了城外之后,尹嶙将车队叫停。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须东去河口,春耕之季马上到了,那边的水利还得盯着,就不送了。”尹嶙行礼道。
“好好,子峋且去忙,这里距离都城不远,切勿忧心。”程始说道,心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对这个女婿。
说实话,程始一个武夫,爵位职位皆都不高,在朝中若不是有这个女婿的关系,他过得肯定不会比现在轻快。
私下里,还麻烦了尹嶙不少事,程姎那个夫君夏侯通的入仕便是如此。
“岳父大人不忙,小婿在此还有一事相告。”尹嶙又道。
“什么事?”程始疑惑道。
尹嶙看了一眼始终不说话的萧元漪,笑了笑,道:“岳母大人,嫋嫋已嫁作我妇,是梁侯夫人,按理说,她如何行事、生活,皆以夫家为主,您是没有理由插手的。”
“你什么意思?”萧元漪目光不善。
“您先听我说完。”
尹嶙摆摆手,继续道,“岳父岳母从都城而来,按理说,即便是情绪上来了,嫋嫋也不该冷落客人,此是不该,我会劝她,但……岳母大人,您虽是嫋嫋母亲,但一入我府,便对侯府夫人说教,本也不是为客之道,再加上嫋嫋如今也有了阿苦,您再教育她,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子峋……”程始看着萧元漪越发难看的脸色,想要打断尹嶙。
但尹嶙丝毫不受他的影响,继续道:“再者说,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