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尹嶙,你还真的是张口就来啊。”凌益冷笑道。
但他心里却是巨震,同时也十分疑惑。
尹嶙为什么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呵,要不要我把赌坊老板叫过来?”尹嶙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人。
“那又如何?”
凌益急中生智,“我也是看他们老年丧女,十分可怜,所以才给了他们一部分钱,去救他们唯一的儿子,更没想到他们并非夫妻,我也只是受他们蒙骗罢了,但这些……并不足以证明,你没有指使孙三奸杀秀莲!”
令众人意外的是,尹嶙点了点头。
“没错,这并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但是……”
尹嶙看向孙三,微笑道,“孙三,你真的奸杀了秀莲?”
“我……”
孙三已经被吓蒙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站哪边,他抬头一看,却见到凌益那冷冽的目光,不由心中一寒,然后故作坚定地说道,“是、是我,我做出了那等事情,但、但都是受人指使。”
“很好。”
尹嶙点点头,“有没有做出那种事,找个稳婆来验尸便可。”
在那个时代,仵作还是不太好去验那种地方,而且也还没有那种技术,但稳婆就不一样了,一看便知。
“找稳婆!”这时候,是文帝开口了。
他恨不得帮尹嶙收集所有证据。
“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尹嶙摇摇头,然后蹲下身子,看向孙三,笑着说道,“孙三,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有……你藏在屋后老榕树下的那一罐五铢钱,又是谁给你的。”
孙三猛地抬头。
他没想到,自己藏钱的地方,竟然也被发现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对上了尹嶙的目光。
那目光中,好似有无尽的深渊,令人胆寒、恐惧、深陷其中,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拉扯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是的,他藏得好辛苦。
但这看见这道深渊时的恐惧,却让他无比地想要释放,想要一吐为快,甚至还让他有一种解脱感。
“是、是凌大人,是凌大人给了我一千钱,让我说假话污蔑侯爷的,是他,是他……我没、没钱娶婆娘,但是有了这一千钱,我就能成亲了……”
孙三嚎啕大哭,不住地磕头。
“荒谬!简直荒谬!”
凌益指着孙三说道,“你这个恶仆,死到临头了还要攀咬!”
锵!
长刀出鞘,凌益随手抽出身边兵卒的长刀,高高举起便向孙三砍去。
孙三吓得魂飞魄散,直接瘫倒在地。
尹嶙冷笑一声,迅速站起身来,化手掌为拍,顺势拍在凌益砍来的刀身上。
当!
长刀一震,凌益只觉一股巨力从刀身蔓延到了自己的手上,虎口登时撕裂,剧痛传来,一时握不住刀,那刀身上力量未卸,直接飞到一边。
“你!”凌益恼羞成怒。
他也没想到,尹嶙居然有这等实力!
“怎么?城阳侯这是狗急跳墙,要杀人灭口了吗?”尹嶙冷笑道。
“你这是胡乱攀咬!你们恶主恶仆沆瀣一气,想要嫁祸于我,凌某岂能受此侮辱!”凌益一脸正气地说道,殊不知心里慌的一批,已经在想退路了。
“呵,城阳侯倒是牙尖嘴利。”
尹嶙摇了摇头,然后又对沈翠和李云说道,“你们呢?也不说真话?”
“我、我说!我说!大人饶命啊,是、是凌大人给了我三千钱,让我去赌坊还钱,不、不然的话,我儿子的手就没了,他、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啊,大人饶命啊!吾儿是无辜的,大人万不可开罪于他啊!”
沈翠嚎啕大哭。
尹嶙倒是有些意外,自己还没催眠呢,这厮就全部交代了?
倒是李云,咬着牙,似乎还在挣扎。
尹嶙看向他,二话不说直接催眠,将他心中的罪恶和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秀莲虽然是他和沈翠合伙谋杀,但是主要是他动的手,他手臂上被秀莲临死前抓破的伤痕还未恢复,这让他在杀人后,每日每夜都活在惶恐之中。
催眠他,比催眠孙三还要容易得多。
“我、我也说,是凌大人给了钱……”
李云也交代了,他为什么要帮着凌益污蔑尹嶙,纯粹就是贪财。
这下,情势急转,在场众人将目光都投到了凌益身上,同时目光中还有许多疑惑,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凌益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想要诬陷尹嶙?
“怎么样?人证物证俱在,城阳侯,还要定本侯的罪吗?”尹嶙也将目光转向凌益。
“看来这是一场误会,实在是抱歉,还请东垣侯不要介意。”
凌益倒是变脸变得极快,只听他冷哼一声,“沈翠、李云、孙三,矫状诬告当朝勋贵,来人啊,将他们拉回去严加审问!”
哗啦啦。
那些兵卒又冲上来,将沈翠三人控制住。
尹嶙连看都没看一眼。
“陛下,此案的确蹊跷,臣还需审问此三人,调查个水落石出,请再给臣一些时间。”
凌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