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便给汤斌讲了新设计的要点,让他亲自讲给汤斌,但并不下圣旨,只作为参考意见。
只是,汤斌是‘临时培训’的,有很多讲错的地方,靳辅的眉头越皱越紧。
胤祉戳了戳赫奕。
赫奕没有领会到,“……?”
还是步山懂胤祉,他靠近赫奕,对他耳语几句。
赫奕这才上前行礼:“属下斗胆,汤大人,您方才说的是适合德州的设计,属下有些个人见解,不知当不当讲?”
靳辅的眉心都要拧成结了,这人又是谁?是汤斌攀附上的那家公子的护卫,也敢打断两位朝廷大员的话。
没想到汤斌居然还真停了下来,虚心求教。
靳辅微顿,终究没说什么,忍了下来,打算听听这人还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不料,这护卫还真有几分本事,对河工之事至少比汤斌懂得更多,与设计讲解上也更简单易懂,更有一些新见解,让靳辅犹如拨云见月。
“去喊陈潢来!”
陈潢是靳辅最得力的幕僚,可以说是最厉害的河工,此时此刻,靳辅也不去管汤斌的是非了,只为得到了指点和灵感而激动!
靳辅见赫奕年纪轻轻,又是满人,激动地问他是师从何人?
赫奕一看就是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但理论很新颖,还知道这些他不知道的技能,甚至还知道京城新出的‘水泥’要怎么用到河工上。
赫奕脸红了红,挠头说:“属下本欲拜入迟来客迟老门下,是以自学了他的手记。”
“‘迟老’?”靳辅长年在黄淮一带治河,连过年都没空进京面圣,是以未曾听说过此人。
知道靳辅没听说过迟老,赫奕不太高兴了,干河工的怎么能没听说过迟老呢?!
于是他滔滔不绝地、忘我地安利起迟老。
胤祉:“……”
脚趾头都要抠出一座高家堰了。
而且他在靳辅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好吗?
他扯了扯赫奕,赫奕没管,还在口若悬河。
胤祉连忙踢他一脚,“闭嘴吧!”
赫奕这才刹住,“抱歉,属下冒失了。”
靳辅听到了许多新名词,让他格外感兴趣,并不介意他多说点,“无妨,你继续说。”
胤祉:“咳咳!”
赫奕:“……不了,其实属下也不是很了解迟老。”
“这位是……”靳辅这时,才好奇地打听胤祉的来历。
汤斌:“这位是三阿哥。”
靳辅:“???”
靳辅:“!!!”
三阿哥这么一尊‘大佛’杵在这里,你们现在才云淡风轻地介绍?
靳辅手忙脚乱,朝胤祉行大礼,“奴才参见三阿哥!三阿哥万福金安!”
胤祉:“起吧。”
靳辅表情还有些风中凌乱,“三爷,奴才斗胆一问,您为何会在此处?”
步山趁势道:“靳辅大人,三爷是特意给您送人手来的。”
“人手?”
步山看向赫奕,“三爷想将人放在您手下,学习河工治理。”
靳辅愣了愣,“……奴才遵命!这年轻人是有天分之人。”
被夸了还被收下了,赫奕心中狂喜。
胤祉答应他,如果他能在靳辅手下学个两年以上,就会说服迟老,收他为徒。
“属下谢过靳辅大人!”
胤祉最后把赫奕叫到一旁,让步山再次交代他:“三爷让你好好学,以后接靳辅大人的班,这边缺什么,有什么困难,都可送信去苏州城给三爷,三爷能帮就会帮的。”
“奴才遵命!”赫奕郑重地朝胤祉行了大礼。
胤祉坦然受了,很快就带着汤斌一起离开,顺着运河,往苏州去了。
靳辅反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三阿哥就是送人送图纸给他,然后,就走了?
后来,通过和赫奕交谈,他才知道,此前胤祉通过二公主的名头,在东昌府办了一件怎样的大事!
其实胤祉早就交代过身边人,不要说出他才是幕后之人的,赫奕一时说漏嘴,被靳辅抓住,只好交代了。
搞得靳辅直拍大腿,懊悔没有将胤祉留下,也给他在这边来一出劫富济贫。
河工缺钱啊!
几年前他就是因为用完了钱,治河成效不大,被降罪了,现在他还是戴罪之身,不但没有俸禄,还在用自己的家产赔付河工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