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坎失策了,也可以说他低估了大宋藏富于民的程度。
着实没有想到,田米能给他弄来这么多的粮食,原先本想着只一批了不起几千或者一万担出头,那就洪江一伙人便够押解的。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手上又没有多余人手可用,找其他人也信不过。
于是为今之计,尽快确定蒋敬一伙及杨志、鲁智冲他们的下落就变得极为紧要。
安排好田米去寻洪江找到赶船,高坎拉着林冲说到:“林教头,这批粮食数量太多,依照原先计划押运不行,我们人手不够,必须要尽快确定二当家的和杨教头他们的下落,才有人能把粮食运上山。”
“小人识得,可是眼下杨教头和鲁师兄出去了好几日,大名府又是四门紧闭,去哪里寻他们才是?”林冲忙问道。
高坎稍作计较,心底便有了推断:“假若杨教头他们一切顺利,这会儿应该已经解了二当家的他们的围,往大名府来了。”
“大名府四门紧闭,他们进不来,杨教头临行之前,我与他说过押解粮食一事,若是他们回程发现进不了城,可能会去码头那边,这样,你到码头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寻得他们下落,要是在就把人带进城,不在的话就再回来商议。”
“好,我这就去!”林冲说着,当下便就出发。
且说高坎叫林冲出城到码头来寻杨志等人踪迹,而杨志等人却被拦在城外进退不得。
一行人乔装打扮,小心翼翼的到了大名府,见城中四门紧闭,只好就近找了个落脚点先住下。
等了一日,第二日鲁智深不耐,叫来杨志和蒋敬商议。
“当下大名府四门紧闭,城里情况俺们一无所知,干在外面等啥时候是个头?”
杨志说道:“但是我们没有公子消息,这么多人又不好潜入,不等又能如何?”
闻声蒋敬皱眉忧道:“我们这些人好一番乔装打扮,才在此地落了脚,却不是长久之计,叫人识得怕是要大祸临头,还是要早做考虑才好。”
鲁智深闷声道:“洒家明日便去城门口叫门,倒要看看哪个搓鸟敢拦!”
“大师且不可冲动行事!”
一见鲁智深要犯浑,杨志和蒋敬连忙同声劝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这要考虑,那又要担心,光坐着就等来消息了?”鲁智深气道。
“我看再等等,晚些时候我去城门口打探一番,至少先知道城门紧闭究竟是为何,也好做计较。”杨志持重说道。
二人也无它法,只好先依此从事。
左右无事,又在落脚处闲了半日,下午时鲁智深耐不住,背着杨志和蒋敬出门来找酒喝。
一路出来,寻了个路边酒肆,坐下便嚷道:“店家,打一坛好酒,再切二斤牛肉!”
店里小二闻声,连忙出来禀道:“客官见谅,今日客多,小店酒没剩下多少,只够半坛的,肉也无了,就还剩两把豆子,您看要不将就?”
“没酒没肉,你开得甚店?不如洒家帮你一干拆了了事!”
鲁智深本来心气就不顺,好不容易偷摸出来吃一趟酒,酒也不够,肉也没有,如何能叫他不恼?
店小二忙告饶道:“求爷爷息怒,不是小的不愿伺候爷爷,实在是这几日城门封闭,来往人都挤在一堆,客人比往常多了几倍不止,店里那点酒还是原先的老酒,肉食也难寻来,实在是……”
见店小二说得真切,也是个苦命人,鲁智深心里虽恼,也不好迁怒与他。
只好道:“罢了罢了,有多少酒都端上来,干喝也成。”
“多谢爷爷开恩,小的这就给您拿酒去。”店小二如蒙大赦,连忙进去取酒来。
鲁智深坐在店门前候着,牛眼横扫街面,直瞧得来往人如麻,越看越是烦躁。
恰在此时,又见了三个泼皮汗甩膀子过来,进店便喊。
“小二,爷爷来喝酒,还不快好酒好肉送上来?”
店小二刚进去取了给鲁智深的最后半坛子酒,出门就瞧见这三人,忙赔笑道:“叫几位爷爷扫兴,今儿店里的酒卖完了,最后半坛也归了那位大师父,实在是没有了,还请几位爷爷明日再来。”
“什么?爷爷来你这儿吃酒,是看得上你,敢说没有?”
领头的泼皮当即不让,直起身一脚就将店小二踹翻在地,骂道:“什么狗屁大师父,敢跟老子抢酒喝?”
店小二被踹了一脚结实,酒坛子保不住滚落在地,正好滚在鲁智深脚边。
坛口封纸本就是揭开又盖上的,这一滚哪里还封得住,当即便将里面的美酒全都洒了出来,酒香染了满地。
鲁智深瞧着心痛,又是气性不顺。
心念着自己都只叫干吃半坛酒罢了,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搓鸟货,害得他连这一口都吃不上。
哇呀呀的一怒,转身便骂:“狗一样的东西,也敢称爷?”
“哟,还真是个大和尚,贼秃驴,你不在山上当你的和尚,好生吃斋念佛,下山喝什么酒?怕不是个花和尚吧!”
领头的泼皮放肆取笑。
同行二人也跟着附和,就指着鲁智深一番讥笑嘲弄。
鲁智深哪里还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