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奸小二一瞧了这般架势,当即便没了着落,直连声讨饶。
“大官人饶命,大官人饶命啊!”
高坎也没料到,杨志挑的人里还有这般人才,挑眉瞧了一眼,再看小二。
“现在知道喊饶命了,方才不是大喊冤枉,硬气得很吗?且来问你,哪个搓鸟货让你使得这般诡计,又打算作何?”
“不敢期满大官人,是,是王……”
小二话没讲完,就听后面忽的一声断喝。
“住口!该杀的畜生,你不在后面好生睡死,到前面来胡言乱语什么?”
随着说话声,驿站管事的疾步走来,上得前面抬手一巴掌扇在小二左脸,还不解气,又是一脚踢在胸口,直骂。
“娘的没卵货,叨扰了客官们休息,还不滚?”
杨志与林冲见状,都要上前拦这管事的,高坎却拉将住了他们。
任由管事的呵退了小二,等他回过身来答话。
只瞧管事的满脸堆笑,拱手奉承到:“客官是从东京来的大官人,到我们这小地方,实在照顾不周,这狗东西乡下来的不识得规矩,还请大官人见谅,切勿怪罪。”
“你这管事的倒是会说话,罢了,无他事了。”
高坎面上轻笑,摆手让小二的退下,却瞧着管事的:“你来说说吧。”
“多谢大官人抬举,不知道是何事惹恼了大官人?”
管事的连问到。
高坎闻言神色一诧,问到:“你浑然不知?”
“倒叫大官人识得,小的确实不知是何事,还请大官人示见。”管事的继续佯装。
见此高坎不再理他,而是瞧向那个拿出小布包来的人问道:“你是哪里人,先前做何生计,如何随身带着这些家什?”
这人连回道:“禀大公子,小人本是太康府治下高柴镇衙门仵作,专司查验尸首,姓崔名正,因受奸人所害,于原籍无处谋深,得县府押司提点,到东京谋生,幸得大公子赏识,小人晚死无以为报。”
“嗯,太康府我识得,是个好地方。”高坎微微点头。
“既是衙门仵作,带这些家什也就寻常,死人你验得,活人拿不拿手?”
“禀大公子,活人死人,只要是人,小人都顺手。”崔正连道。
“好!”
赞了一句,高坎又看向管事的道:“你听明白了,他乃高柴镇的衙门仵作,活人死人都顺手,这些东西便是他的看家器具,是我让他一件一件在你身上试用,还是你自己该招的自己招呢?”
“大,大官人,何出此言呀?”
管事的瞥一眼桌上的器具,忍不住心肝儿一颤,强辩道:“大官人可别忘了,此地乃是官府治下驿站,小人乃是开德府知府大人亲签文书定下的驿站管事,也算是半个衙门人,要动私刑可是要识得厉害的!”
驿站本是官营,受官府辖制。
每一地的驿站管事虽不在大宋官员职位名录上,却也是官府的人,与寻常百姓不同。
若是要对驿站管事用刑,必要有说得过去的缘由,还需上报管事的州府衙门,押解交由州府衙门处置。
寻常人,哪怕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得动用私刑。
否则的话,就要落一个侵害官差的罪名。
管事的便是仗着这一重身份,料定高坎不敢把他如何,更何况密报已经送了出去,不消多时,他们要等的人便来了。
到那时,管他是东京还是西京来的关人,囫囵个儿的一刀砍杀了便是。
“原来你这鸟人,还算是官府的人?”
高坎闻言神色一动,讶道:“既是官府之人,倒还真轻易动不得。”
“那是,某虽……”管事的闻声神色一傲,自将讲话。
话未落,便听高坎又道:“也罢,小爷我在汴京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试试官家人的手感,崔正,那出你的看家本事来,请这位官家管事的看看。”
“得令!”崔正二话不说,取了桌上小刀就要动手。
管事的见状大惊,连退喊到:“你敢!”
“敢不敢的,一会儿你就识得了。”高坎面露微笑,睨了一眼他的双脚。
“你们两个,架住他别人他动弹,我看他还想跑,崔正,常人要是削了脚踝骨,再割了脚筋,是不是就跑不了了?”
“正是如此!”崔正面无表情道。
“本公子还没见过,你且切来试试看。”高坎摆手道。
“得令。”
崔正二话不说,趁着左右制住管事,提刀便上。
管事见他真要动手,登时吓得面无人色,直胯下一热,一股腥臭气喷出来,人摊了一地。
高坎见状眉头一皱,掩鼻挥手道:“还以为是个什么硬骨头,原来也是个搓鸟货。”
“本公子再问你,小二向何人传信,又打算作何,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管事的不敢再辩,连道:“是笑脸将王并,他命我等人在驿站中常瞧着,来往住店之人,若有行商富户,惯有钱财的,便暗自记下,通禀他来。”
“通禀他来做甚?”高坎又问。
“直,直化作黄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