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数人齐齐使力,就是一头猛虎也按得住,偏偏鲁智深比猛虎还要厉害,只待几人力到极处,端得大喝一声。
“嗨,都给洒家滚开!”
便瞧着气势一沉,磨盘一般的熊腰一扭,双臂一震。
几个壮汉忽得直将被甩开出去,砸了一地。
高坎见状蹭的站将起来,连拍手赞道:“好壮汉!好武艺!”
“嘿,这算得什么?”
鲁智深脸上一笑,大踏步走到高坎面前,径直坐下来:“拿酒来!”
此时站在高坎身旁的店小二早就看得呆了,愣神不动。
高坎忙转过脸骂到:“愣住做甚,还不快去给大师父拿酒来?”
“哦,好好好,小的就去。”
小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奔向里面取酒。
高坎随即坐在鲁智深旁边,满眼赞叹道:“大师父当真是英雄豪杰,有如此武艺,叫在下惊叹莫名,佩服之至!”
“哈哈,你这后生倒是会说话,罢了,洒家既吃你酒,便交你这个朋友。”
鲁智深豪迈笑道。
“荣幸之至!”高坎拱手说到,目光又是一转,直扼腕叹息。
“唉,可惜可惜呀。”
闻声鲁智深眉头一皱,似不悦道:“你这厮好生奇怪,怎的突然可惜个甚?”
“大师父有所不知,在下是在叹,枉我大宋英雄辈出,连日来在下在此处也算见了不少,今日更是有幸得识如大师这般,不下于关王之勇武之人,偏得却被蛮夷外族屡屡进犯欺辱,实在是我被之耻辱,有愧先人!”
高坎一边说话,一边止不住的摇头。
听他这话,鲁智深也是眉头一皱,只瓮住不说话。
这时店小二取得酒来,满脸堆笑,嘴里止不住的夸赞鲁智深,一边将酒坛递与他。
见状高坎也道:“大师父勿怪,在下只是偶尔多愁善感了些,切勿扰了大师父吃酒的兴致,来,请大师父吃酒,不管其他。”
可是听着他这话,鲁智深哪里还吃得下去。
“你这厮,说得洒家好不惭愧,嗨!”
闻言高坎连道:“怪在下失言,大师父勿恼,吃酒是吃酒,这天下的事咱哪管得了。”
说着话,一边亲自揭开酒坛上的封纸,给鲁智深倒了一大碗。
“大师父有所不知,在下在此处请汴京好汉吃酒,话说得明明白白,一般的好汉也就吃一两碗,酒量好的,吃十几碗也就罢了,再多不行。”
“但今日见大师父,实乃百年一遇,英雄酒请英雄,大师父这般,当吃三百碗也不为过。”
“好,那就三百碗!”
鲁智深一拍桌子,瓮声说到,接过高坎手里那碗酒,仰头便一饮而尽。
高坎旋即朗声笑道:“好个三百碗,小二,拿碗来!”
一将大碗摆齐了桌面,高坎只顾倒,鲁智深只顾喝。
三百碗酒下肚,也就是几炷香的时间。
这新酿的酒,酒香醇厚,劲儿也大,饶是鲁智深酒量大,也喝了个晕晕乎乎。
随他来的一众闲汉在一旁伺候着,吃完扶他起来,踉跄着走。
鲁智深只指着高坎道:“你这厮,好……洒家今日吃你的酒,不白吃!”
“大师父客气,若是瞧得上在下,明日还请再来。”
高坎拱手笑道。
“来!”
鲁智深囫囵的说着,被一众闲汉扶着自离了去。
瞧着一众人背影,高坎眼睛微眯,只对一旁小二道:“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请看,今日吃酒一百二十两。”
小二随身带着账本,听见高坎的话,直将掏出来递给高坎。
高坎也不看,将出银钱来扔给了他。
连着费了好几日功夫,银钱下去了几百两,总算是没有白费,鲁智深今日吃他这一趟酒,便是好好浇灌一下他种下的种子。
待到回得府中,下人便来报,说是林教头下午是来找过。
“林教头可有说是为何事?”
眉头微皱,自高坎在盘飧市街摆台请酒,连日来都没林冲的音讯,杨志那边也没有半点消息,今日却不知为何突然上门。
下人旋即禀告道:“回禀公子,林教头说想请公子去府上一叙。”
“嗯,知道了,叫人备好马车,我去换身衣物就去。”
一摆手,高坎说着回屋去换衣服。
换好出来,外面下人已经备好了马车,上得马车一路将往林冲家。
才到门外,就见林冲自院里亲自迎了出来。
高坎拱手道:“倒叫林教头破费,叨扰了。”
“公子哪里的话,某承蒙公子抬爱,屡屡救我,早该亲自请公子一趟,拖到今日,实是不知礼数了,公子快请。”林冲满脸恭敬热络的说到。
“教头言重了,请。”高坎笑道,这才与林冲一同进屋。
到了屋内落座,便见林娘子端得酒菜上来。
一见了高坎,林娘子似乎心中还有所忌惮,不敢正眼瞧他。
林冲见了,直道:“你这是作甚,衙内屡次救我,难道还能有假?都跟你说了,先前实是误会而已,如此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