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搜归搜,别糟践东西啊。”满姑着急的过去阻止。
雷振羽一把将她甩开,冷笑的看着她:“几套被褥而已,你这么紧张作甚?”
“这还用说吗?禁书一定被她藏在被褥中了,给我拆!”凤姐高声叫道。
很快,被褥外面的布套就被撕开,里面的绵絮飞了出来,满屋犹如下了白雪似的。
几个官差几乎将绵絮都给揉碎了检查。
可是一无所获。
众人面面相觑。
凤姐也愣住了,喃喃的道:“不可能的,就是藏在被褥之中。”
“你怎么那么肯定藏在被褥之中,莫非藏禁书的人是你,故意派人来陷害花满楼?”杜蘅冷冷的注视凤姐。
凤姐被他看的心头有些发毛,很不自然的避开他的目光,说道:“胡说什么?那么多人看着我进花满楼,一直被人盯着,我怎么藏禁书?”
雷振羽又让人仔细搜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现在怎么说雷寺正?”
“哼,这个房间没有,别的房间可不一定。”
雷振羽带人又开始搜查别的房间,衣不蔽体的客人和姑娘纷纷被撵了出来。
整个花满楼乱成一团。
“寺正,三层楼都搜过了,没有。”
“现在怎么办?”
雷振羽恨恨的瞪视杜蘅:“你把禁书藏在哪儿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凭你雷寺正红口白牙,就像诬告花满楼私藏禁书?我倒想问问你,你把甲胄藏在哪儿了?”
“什么甲胄?”
杜蘅笑道:“你不是图谋造反吗?你不得事先准备一些甲胄?”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是你先胡说八道的。”杜蘅冷眼直视雷振羽,“你搜也搜了,什么都没搜到,要不我到你家中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搜出什么。”
雷振羽知道跟杜蘅打嘴仗,没有便宜可占,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身后一群手下跟上。
杜蘅站在他们身后,声音缓缓的传来:“雷寺正,刚才你说的话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今晚所有的消费,算你头上,现在不会反悔吧?”
“杜公子放心,这么多人看着,雷寺正身为朝廷命官,说话不可能当放屁。”王方缓缓走了出来,说道,“在场可有不少官吏,还有御史和刑狱司的人,雷寺正是聪明人,绝对不会赖账的。”
刑狱司还好,跟大理寺关系不错。
但御史就是喷子啊!
键盘侠一样的存在,为了刷存在感,在朝堂上各种抨击,一点小错都会被无限放大。
曾有官员因为朝服没穿整齐,就被御史当场参了一本,最终降职处理。
还有官员因为上朝路上,路边买了一个胡饼,边吃边走,也被认为有失仪态,直接被罢官了。
大梁并不禁止官吏逛青楼,毕竟文人创作的很多灵感,都来自于青楼,而士大夫都是文人出身,但你如果在青楼里赖账,那就把朝廷的脸面都丢尽了。
御史肯定会把你喷的体无完肤。
雷振羽也忌惮御史,扭头看向杜蘅:“本官说话算话,说吧,多少钱?”
杜蘅立即招呼满姑,让她去跟账房对账。
很快,便把账目算出来了。
“雷寺正,不多,一共三万两千七十二贯,给你抹个零头,收你三万贯。”满姑笑盈盈的道。
雷振羽脸色顿时变了:“这么多?”
“三万贯,不多啊。”
“你们趁火打劫是不是?”
满姑拿着账簿,说道:“你看,我们记账的,写的清清楚楚,这些贵客来我花满楼,喝的是白琉璃,吃的是味精菜,这酒菜都很昂贵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也吃不了三万贯啊。”
“还有打赏的呢,来我这儿的宾客都很大方,哪一次没人一掷千金,给我们的姑娘捧场?”
雷振羽嘴角抽搐:“你们连打赏都算在我头上?我只说赔偿你们的损失!”
“今天我们的姑娘,精心排练了一出节目,花费了多少心血,被你一搅合,现在全泡汤了,姑娘们也拿不到赏金了,这对她们而言,难道不是一种损失吗?”杜蘅咄咄逼人的道。
花满楼几个姑娘惺惺作态,愁眉苦脸的道:“是呀,我们排练好辛苦的,就为了今晚能够让客人尽兴,也为了能够多拿一些缠头,现在全给毁了。”
“我昨天的赏金就拿了五百贯,总不能今天比昨天少吧?”
“雷寺正是朝廷命官,应该不会这么不讲理吧?”
“我不讲理?”雷振羽瞪大了眼珠,快速的翻动账簿,“上面打赏的金额,不都写上去了吗?你不是拿到赏金了吗?怎么还跟我要钱?”
满姑笑道:“这些都是赊账,客人本来要打赏这么多钱的,但不是被你搅合了吗?所以这笔钱应该由你支付。”
“草!”雷振羽直接把账簿摔在了满姑怀里,“当我是冤大头啊?”
“雷寺正,崔御史可在现场,这笔账你要不付,只怕有失体统啊。”王方道。
崔御史也是变法派的人,以王右相马首是瞻,自然站在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