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杜蘅没去红药酒楼。
而是带着赵管家,推着一辆小车,去了官方的酒库。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一车酒回去。
花家的眼线,迅速的回到花家,汇报给了花雨庭和花子期。
“他们去官酒库进酒了?”
“是的老爷。”
花子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爹,会不会杜蘅这厮的酒不够了?那个白琉璃据说是他自己酿的,他家的酒坊就那么点大,能有多少存量?”
“呵呵,他费了那么大劲,把那个什么琉璃酒,闹的人尽皆知,结果却库存不够,前面做了那么多,纯属白费劲。”花雨庭稍微安心下来。
“老八,知道他进的都是些什么酒吗?”花子期问回来禀告的眼线。
“好的坏的都有,连绿蚁酒都有。”
“绿蚁酒?”
花子期愣了愣,继而笑了起来:“爹,这绿蚁酒可是下等酒啊,他不会想在红药酒楼卖这种酒吧?”
“到底是年轻,没做过生意,可能是图绿蚁酒便宜吧。但也不想想,绿蚁酒一旦上了酒楼,那个酒楼的档次就低下来了。”
绿蚁酒是刚刚酿造不久,尚未过滤的酒,属于浊酒。
酒水上面经常会漂浮着一些酒渣,颜色微微绿,就像蚂蚁似的,才有绿蚁酒之称。
白居易有诗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指的就是这种酒。
这种酒虽然属于低档酒,但杜蘅买回家却是为了蒸馏,蒸馏出来的度数比起之前会稍微低一点,只有三十几度。
再蒸一回才能达到四十五度左右。
正好二蒸的时候,酒的口感更好,一些杂质就被去除了。
……
中午,花雨庭派去南诏国的柳管家回来。
商队带回了上百只的松花鸡,还有十几车的松花蛋,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整个广陵。
花家。
柳管家抱着两只松花鸡进了厅堂。
花雨庭都看傻了:“这就是松花鸡?这不就是普通的鸡吗?”
“不是,老爷,它们下的蛋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柳管家随即又让手下抬了一款鸡蛋上来,介绍道:“老爷,请看,这些鸡蛋与平常的鸡蛋有何不同?”
花雨庭和花子期凑了上去。
“蛋壳的颜色怎么是绿色的?”花子期拿起一只鸡蛋端详。
“对啊,杜蘅那些松花蛋的蛋壳,不也是绿色的吗?”
花子期随即磕开一个鸡蛋,鸡蛋的蛋黄和蛋清流了一地,说道:“这不是松花蛋啊,杜蘅的松花蛋很紧实的,里面一层琥珀色的胶质,很有弹性,你这是什么?”
“少爷,整个南诏国只有这种松花蛋了,没有杜蘅那种松花蛋。”
“你整个南诏国都找遍了?”
“这个……那倒没有,可是小人也跑了好几个地方,没有杜蘅那种松花蛋,当地的人也说没有见过,只有这种鸡蛋最像了。少爷,有没有一种可能,杜蘅的松花蛋是假的?”
花雨庭面色凝重,说道:“即便是假的,但现在也变成真的了。市场上现在只认他那种松花蛋,你带回来的这些绿色鸡蛋,打开了跟普通鸡蛋一样,怎么卖出高价?”
柳管家也是一脸悲催。
本来是想在南诏国多待一些时日,再四处打听打听,可是花雨庭派人传信,让他早点回去。
说是花家在跟杜蘅打商业战,急需松花蛋撑场,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父亲,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
花子期陷入记忆之中,问道:“你记不记得,当时厨艺大赛决赛的时候,杜蘅拿出的松花蛋,好像表层裹着一层黄泥?”
“这……我倒没有注意。有没有可能是松花鸡的鸡屎?”
“那也没那么多鸡屎啊。”
当时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因此选手距离台上都比较近。
花子期作为内场嘉宾,坐在台子外侧,看的比较清楚,他依稀记得杜蘅拿出的松花蛋外面就是裹着黄泥的。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杜蘅怎么拿出了几个土疙瘩。
“我得去找一趟近水楼。”
“你去近水楼干嘛?”
“近水楼的厨娘殷红娘,当时是杜蘅的帮厨,我想跟她确认一下。”
花雨庭点了点头。
花子期随带上六顺几个小厮。
刚一出门,就碰到了花肥,二人对峙了几秒。
花肥堆起满脸的笑容:“哥。”
“谁是你哥,滚蛋!”花子期蛮横的瞪了花肥一眼。
……
近水楼后门的暗巷。
殷红娘紧张的看着花子期。
暗巷的巷头和巷尾,此刻都被花子期的人堵住。
“花少,你……你想干什么?”
“红娘,你别怕。”花子期阴恻恻的看着殷红娘,“我来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记得厨艺大赛决赛那一场,杜蘅用的松花蛋是什么样的吗?”
殷红娘皱眉回忆了一下,说道:“松花蛋……就是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