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悄无声息的打在青石板路上,偶尔有几滴溅落在浅绿色的裙摆上。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没有起床,行人很少。楚厘撑着一把绿伞,最后看了眼居住了两年多的别墅,登上出租车。
所有的物品都已经邮寄回国,只留下一个手提贝壳小包。
昨晚,她在这里的朋友们举办的了一场聚会,送别她离开。她拒绝了他们相送,这样走心情似乎更平静,仿佛只是暂时的离开,没有太多大悲大喜。四年半年,似乎只是一眨眼,初来这里时的模样记忆犹新。
登上回国的飞机,免不了怅然,更多的是期待。飞机渐渐远离,窗外的风景从细雨变为大片大片的云,穿过阳光……步入黑暗……再进入光明。
睡了一夜,到达时是上午七点。
走出大厅,楚厘远远的看到一道身影。黑色的薄衬衫,休闲西裤,皮鞋。脸上戴了墨镜,周边路过的人总会被吸引看几眼。
楚厘露出笑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又隔一年,明明年龄渐涨,他却似乎更有魅力了。以前脸更夺目,现在气场更让人先注意到。
离得近了些,楚厘才注意到他竟然拿着一支玫瑰花束,三朵花枝艳丽绽放。
他开始往这边走,两个人一同向前,距离很快便拉近了。
几步之遥,楚厘快了几步,扑过去抱住他,邢阑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这次真的是一年未见,楚厘发现也有点想他。
邢阑闭上眼睛下巴抵在她肩头,微蹭了几下低声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栘栘……”
“我好想你。”许多次差点就忍不住跑过去,最近这几天更甚,每夜彻夜梦中都是她的身影。
楚厘侧过头亲了亲他的侧脸,声音轻柔:“我也是。”
她第一次承认,邢阑顿时眼里漫开笑意,“我爱你。”
楚厘又亲他一下,“好了,走吧,好多人在看。忘记了,早知道走通道了,应该没人会认出你吧?”她自己一个人无所谓,顶多就算是走在机场的漂亮女人,忘记了这茬。
邢阑不关心这个问题,他没放手,手臂还固在她腰上,“你爱我吗?你告诉我我就放手。”
楚厘无奈:“爱,行了吧?快走吧。”
“好敷衍。”邢阑放开她,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将另一只手上的玫瑰递给她:“三朵,代表我爱你。”
楚厘笑了一下,“你少腻歪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你喜欢吗?”
……
一年不见,却完全没有生疏的感觉,时间没有冲淡感情,反而将它打磨的愈发醇厚。
邢阑开车前往监狱,楚厘余光扫他一眼,他神情很镇定。
邢阑注意到她的目光,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答非所问:“栘栘,这辆车怎么样?”
他还有心思问车,楚厘莫名有点不开心,敷衍回答:“星空顶不错。”
邢阑看出来了,他还是没涉及那个话题,趁着红灯勾了一下她的手指:“定制的,这辆车只有我们俩可以坐。”
楚厘撇他一眼,抽出手来,“我爸妈待会儿坐哪?”
邢阑噎住,“那还有爸妈。”
楚厘心下奇怪,竟然叫爸妈了?
车很快到达,他们俩进去等了一阵,狱警带着楚业天和白玫出来。
即便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上次来也是前不久,这会儿楚厘依旧很激动,跑过去抱住白玫,“妈妈,我好开心。”
白玫眼含泪光拍拍她的背:“妈妈也想你,宝贝,别太激动了。”
楚厘蹭蹭她,点点头。这些年身体养的好了许多,但太剧烈的悲喜还是对身体有点不太好。
楚厘拉着白玫出去,走到车前一转头才发现邢阑在后面和她爸在边走边聊。
白玫笑着喊:“你们快点,这天太热了,赶紧走吧。”
楚厘感觉到不对,他们怎么这个反应?她幻想的针锋相对呢?
“妈妈,邢阑是不是来找过你们了?”
白玫笑笑:“嗯,来过了,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我和你爸在这里陪你们一段时间,接下来想去各地玩玩。”
“我爸爸?”她爸爸事业心还是挺强的,和邢阑有的一拼。
“我和你爸讨论过了,以前我们俩被金钱地位迷了眼,甚至失去了自我,现在看开了,平平淡淡也很幸福。栘栘,爸爸妈妈很愧疚让你失望了。”自己的女儿,白玫了解,她不说,但她也知道她一定觉得失望。他们俩一直在女儿面前表现的是善良高大的形象,常捐款做慈善,遇到人也礼貌善意,却……
楚厘亲了白玫一下,“妈妈,我爱你和爸爸,没关系。”
……
邢阑开车到楚业天和白玫的婚房,楚厘从小长大的地方。这幢别墅楚厘这几年一直在请人维护着,如今和五年前没什么差别。
她和邢阑没有回去,打算在这里住段时间,等她爸妈走的时候再搬去邢阑弄的新房子。
他们恋爱期间邢阑就在这里住过,这儿有给他单独留着的房间。虽然婚后他就和她挤在了她的卧室里。
这别墅三十多年了,即便几经修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