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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通常习惯于向人展示出内敛的一面,而邦德骨子里更有野性、也更会玩。但当他俩凑到一起时情况就变了,布莱恩总是下意识地去模仿邦德,后者却逐渐有了当爹的自觉,在布莱恩面前表现得愈发矜持。

不过后来邦德还是气急败坏地跳进了湖里,因为布莱恩扬起一捧水打湿了他的上衣,还因为布莱恩声称自己游泳速度比邦德快,结果是两人比赛从人工湖中心游回岸边,而后又为‘谁去把落在湖里的快艇开回来’争论了一下午。

若是邦德不在家,布莱恩就很少接触湖水了,只固定每天清晨在岸边热身。

附近的农户相当热情,不仅时不时给布莱恩送来各种土特产解决他的温饱,还会在看到布莱恩出现在湖边时,隔着老远向他打招呼。面对此等寒暄,布莱恩时常是面露微笑,礼貌但一言不发——主要是听不懂。

刚开始一个面颊通红的老农和他叽哩哇啦说了一堆乱码的时候,布莱恩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不说英语的外国人!

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北方口音的问题,那没事了。

告别了自来熟却语言不通的‘邻居’,时间转到上午,吃完早饭后布莱恩一般会回到庄园上课。

由于请的是家教,就到了凸显人脉的时刻。

邦德是个独来独往、不喜欢交朋友的人,但是他在一个圈子混得太久、又才能出众,很容易便积累了一大票能说上话的牛人,他们当中有些来自MI6,有些是邦德在不列颠尼亚皇家海军学院的同学,后来做了军官,还有些是他中学时的好友,成年后进入政府就职。

这就导致那些被请来给布莱恩上课的教授,全部都有着能在维基百科上填满一页版面的辉煌履历。

他们有的已经光荣退休了,闲着没事把布莱恩当自家晚辈养,也有的还在职,看在邦德的面子上抽空跑来给布莱恩上课,因此布莱恩的课表并不是很固定,大家随时协调,谁有时间谁过来带孩子。

所幸布莱恩头脑灵活、认真勤奋、还长得好看,很容易让师生关系变得非常融洽,甚至有几位老师借着教学机会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时光——

“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詹姆斯·邦德。布莱恩,对我说实话,你真不是他亲生的?”

布莱恩:“……”

抛开玩笑不谈,布莱恩深知他这辈子的人生轨迹很难与常人相同,若是今天多学点,以后说不定就能少遭罪。所以他从不偷懒,可以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像海绵吸收水分那样从专业人士手中汲取知识。

然而他又很难概括地说自己学了什么,因为到他这里,很多东西已经不是普通人在课本上能接触到的了。

比如布莱恩有一位老师是海军学院的退役教官,头发花白,不苟言笑,但精神矍铄。他见到布莱恩的第一面时,开门见山地问道:“野外作业,地图阅读,生存技巧,武器运用,基础急救,化学、生物、放射性物质、以及核辐射的损害控制,战略行动,反情报……这些方面你哪个有基础,或至少学过一点?”

……emmmm。

好问题,隔行如隔山啊朋友们。

布莱恩只学过化学和生物,可是后面加上‘损害控制’的后缀瞬间就变成另一码事了,更别提剩下那些闻所未闻的专有名词。

他还能说什么呢?

布莱恩只好假装自己从来没重生过,用清澈而尽量不愚蠢的目光真诚地看着教官,回答:“哪个都没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