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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肯定是要上的。

哪怕布莱恩上辈子已经读了快二十年的书,但专业不对口,穿越后还是要从零开始。

邦德问过他究竟是要按部就班地去学校,还是找家教来教。布莱恩理所当然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开玩笑!没有人会拒绝家里蹲!特别是在你家还大得可以跑马的情况下。

邦德则对布莱恩在这方面给予了充分的自由。

“我们甚至都不一定非得总是待在英国,你对经常更换教学地点这件事怎么看?”

谈到布莱恩未来的学习计划,邦德沉思着问。

布莱恩没什么意见,不过他还是问道:“为什么要换?”

“我不知道。”邦德一时语塞。

伦敦郊区的庄园里有个地下酒窖,里面收藏了不少好酒。詹姆斯·邦德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边摇晃着玻璃杯边沉吟说:“可能因为我以前是这么过来的?”

布莱恩用眼神催促他说下去。

邦德犹豫了一下,轻轻抿了口杯中浅色的酒液,目光定在虚空一角陷入回忆中,过了几息之后才继续:“……我十一岁以前在瑞士和德国上过学。我母亲是瑞士人,而父亲在一家英国公司的德国分部做高级客户经理,我时常跟着他们在两个国家之间串门,在我印象中,这两个地方的教学水平都很好,学校生活也还算令人愉快。

“中学时,我转回到了英国。”

他似乎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等布莱恩反应过来就冷静地说:“我父母在我十一岁时遇难了,他们死后,有段时间我和我的姑姑住在一起。她将我送进了伊顿公学——”

布莱恩:“伊顿公学?”

“啊,对,就是那个著名的贵族男校。”

邦德短促地笑了一下,“但我家里其实没那么富裕,而且我也不喜欢那的风气……总之一年后我就被开除了。后来我上过私教,在苏格兰的另一所寄宿中学读了一段时间,还作为交换生去过日内瓦。然后在假期的时候,我会跟着我的养父去奥地利学习登山和滑雪。直到上大学,我的学习地点才彻底固定下来——大概是由于不列颠尼亚皇家海军学院没有舍得开除我的缘故。”

布莱恩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可他实在太好奇了:“你在伊顿公学做了什么?”

邦德沉默。

布莱恩充满鼓励地看着他。

邦德依然沉默。

布莱恩还想努努力再问一遍,但邦德捂着额头说:

“在你成年以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总而言之,我去很多地方读过书,所以你也不一定要将自己固定在英国。不过这只是我提供给你的额外选项,具体还要你来做决定。”

没有人能从詹姆斯·邦德嘴里撬出他不想说的内容,布莱恩只好遗憾放弃。

他想了想,回答说:“我还是打算先在英国把一些基础打牢再说。也许等你有假期了,我们可以去你学习过的地方转转?”

邦德放下酒杯,很优雅地一颔首,于是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布莱恩的日常生活骤然变得异常规律且充实。

邦德有自己的事要忙,并不总是呆在家里,但哪怕他离开了,这栋小庄园里也不只有布莱恩一个人。

柯本偶尔会过来巡看一圈,颇有种替农场主视察家里白菜长得如何的监工作风,不过他依旧保持着遇事不决先鼓励教育的方针,每次看到布莱恩都会真情实意地给出夸奖,用词还从不重样。

然而很难说艾什·柯本这种‘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文职与邦德那样的外勤,究竟哪个更忙碌。柯本通常只会在庄园里坐上一到两个小时,听听布莱恩讲述近期发生的事、或者遇到的困难,然后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赶回伦敦,一副生命经不起浪费的样子。

布莱恩总觉得柯本的发际线愈发稀疏,正在向大英政府官员的平均水平靠拢。

至于照看他日常生活这项任务,邦德没有特地雇人,而是交给了周围的农户。庄园附近全都是农场,有时布莱恩起得早,能听到远方隐约传来羊叫,或看到人工湖对面有人和机械在来来往往地忙碌。

这种热火朝天生机勃勃的画面很能焕发出一天的活力,特别是早上没有起雾的时候,阳光会在人工湖的湖面洒下大片璀璨的金黄,仿佛星辰沉入水中,在风吹过时如鱼鳞般闪烁。人工湖两侧是绵延无尽的草场,黄绿相间的植被中间浸透着昨夜的露水,像被打湿了的犬类的脊背。

此刻只要深吸一口气,就能感觉到水汽钻进了肺里,又化成白雾缓缓吐出,连空气的味道都有种远离城市后的陌生感。

布莱恩很喜欢趁着太阳没有完全升起时,在人工湖旁边锻炼身体。

他会游泳,是以一点也不怕水。邦德之前在家时,往人工湖里添了一艘小型快艇,有一次两人坐船来到湖水中央,布莱恩突发奇想脱掉上衣只穿着短裤跳下甲板,在冰冷的湖水中绕船游了两圈,接着趴在静止漂浮的船体旁边邀请邦德下水。

年长者那天穿着一身很骚气的花衬衣和浅色长裤,对自己的形象非常满意,因此并不理会布莱恩的怂恿。

原本布莱恩很少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