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发生案件,接着警方出动,围观一场精彩的个人推理秀,最后交换联系方式,成为他众多顾客当中的一员。
这顾客群体之中,警方占比已高达40%。
我每次都调侃他,出勤率比最为敬业的高木警官还要高,简直是日本警察的编外人员。
那个有些憨厚的警官,如今也已经升到了警部补,在名侦探的调教之下,也侦破了好些个大案件。
还迎娶了搜查一科的警花佐藤警官,今年更是连孩子都生了,我和他还去参加了孩子的满月酒。
我思绪飘飞,又见他低着头,好像在思索什么,也不去出声打扰他。只扒着床边,趴下头来,好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不知何时被我踢到床下的拖鞋。
我伸长胳膊
把它们从床下捞出来,然后难得下了地,跑到窗边来去欣赏雪景。
今天是我们待在北海道的最后一日。
有希子妈妈和优作爸爸后天的飞机,他们要从美国回来看我们。
所以我们明天就得赶回东京去。
风呼呼的吹,打在厚厚的玻璃上,静下心来才能听见那沉闷的声响。我不喜欢冷,却喜欢雪。
喜欢它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的样子,也喜欢它被风卷跑,不知将落在何处的样子。
窗台上也积了一层白色,不厚,但看起来软绵绵的。很想让人戳一指,挖一个坑,或者写几个字。
我哈了口气,在玻璃上写下了我的名字,又在旁边写下了他的名字。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光是看着便让我觉得满足。
我还想写点什么,却被人从背后抱住。
看来他已经忙完了。
他把我长长的头发拨到前面,我知道,这又是要在我的肩背处作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刺激他了,自从在一起后,他就总喜欢在那处留下暧昧的印记,叫我每每参加宴席都不能再穿裸背的长裙。
要知道我最钟意的便是这种设计的鱼尾长摆。偏让他弄得,除了在结婚当日穿过一回,便再也没机会穿。
也太小气了。
我挣了挣身子,企图想正过来同他好好说说,就看见一只手将窗帘再次拉拢,那漫天飞雪被暗蓝色的帘布遮得严严实实,也将我和他交颈而拥的身影掩得严严实实。
从坚硬的飘窗挪到皮质的沙发,我被他身上那股葡萄柚和西洋杉交合的味道所包围,一如躺在了丰饶无垠的大地上,汲取着阳光与露水,轻柔的风顺着我的脸颊抚摸着,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随之到来。
我的心跳得极快,因着这一场被人轻而易举所撩拨的情动,还生了几丝羞愤,希望他也能与我一起落进蜜网里,难以挪动心神。
于是我便抓了个机会握住他已经练有枪茧的手,又顺而往下搭在腕上,想要分辨出他的心跳是不是与我一样。
这还是当初在组织里学的手段。
我听见了他在我耳边轻笑,这几年下来,他的洞察力与敏锐度远比先前还要厉害。
我更加紧张,也更加想要证明自己不紧张,是一种游刃有余的状态。
于是恍若未闻,更加专注地编织着捕获聪明人的情网,越是纤细的柔丝,看起来越是无害。
我的发落在了他的肩头,微弱的喘息几不可闻,却破碎又完整地传进他的耳里。那么再冷的雪也被捂化成水,水又汇成溪,溪流经过人的骨骼血脉,一次次让人敏感到难以自持。
最后聚成一片涌着浪花的海。
浪尖上的一粒舟只能任其摇曳,随波浮沉。
我的指尖微颤,胳膊酸到根本提不起来。胸膛被迫剧烈地起伏着,再狠狠地剜人一眼,却好像没什么力道。
嫁给侦探还有一个坏处。
便是他若将那见鬼的观察力用在了床上,那么你只能任人拿捏,嘴硬不得,嘴软不得,什么谎话都能被识破。
……
雪又下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我几乎是绷着脸,把所有的行李全部交给他一个人搬,拖着疲软的身子赶上了飞机。
一落座,便沉沉睡去,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