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航海家的心血结晶。
在凯瑟琳上辈子的记忆中,郑和海图被焚毁了,罪人是兵部尚书刘大夏,据说他为了防止后人再像永乐一朝那样虚耗国力,所以一把火焚毁了,但现在出现在凯瑟琳面前的海图说明,对这段历史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刘大夏没有焚毁海图,不然这海图是怎么出现的呢?
“一共有二十八卷,我的朋友米勒船长只搞到了三卷,”过来解释的格里高利道:“他的船顺利停泊在了濠境,他买通了中国的官吏,一路从广州进入到了他们的首都,哦不是,好像是第二个首都,我也不清楚,但那里珍藏着这样庞大的海图,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并不是真本,而是手抄本,就是描摹的东西,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官员送给他的。”
凯瑟琳意识到明朝从头至尾都没有焚毁这些珍贵的资料,所以上辈子那些有关海图去向的猜测中,指向清朝修史毁去了海图的说法,应该是正确的。
“我愿意拍下这三幅画卷,”凯瑟琳熟练而小心地将画卷卷起来:“给我一个优惠的价格吧,我对东方的海图非常感兴趣。”
格里高利微笑道:“当然可以,我这副图画起拍价不过两个英镑,如果您出资十个英镑以上,我估计这幅画就属于您了。”
凯瑟琳点点头。
格里高利将图画重新带回了舞台,很快起拍,凯瑟琳一下子喊出了十五个英镑的价格。
普遍没有人关注这幅画,就在悬挂在钩子上的金币快要落定的时候,却听左侧方的金钟被敲响,一个侍者站起来:“30英镑。”
凯瑟琳毫不犹豫地报价40英镑,但很快那边又报出了50英镑。
“该死!”特蕾莎抬头一看,“是诺福克公爵两口子!”
包厢里露出了公爵夫人得意的脸庞,她甚至还伸出羽毛扇子,对着她们挥舞了两下。
凯瑟琳将价格又提高了20英镑,但那边的反应非常迅速,也跟着涨价20,明显就是为了跟她们抬杠的。
凯瑟琳摸着自己钱包里的100英镑,她今天就带了这么多,但她拥有5000英镑的总资产,如果她下定决心要和诺福克公爵夫人竞争的话,最后一定是她赢——但她不可能真的将5000英镑全都花掉,这明显是意气之争,她本来花15英镑就可以买下来。
“去,”特蕾莎愤怒地指挥着侍者:“你去跟公爵夫人说,不是我竞拍,而是我的一位客人看中了画卷,让她不要扫我客人的面子,我将感激不尽。”
很快侍者带回来了公爵夫人的原话:“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是有意扫你和你的贵客的面子,而是我的确看上了这幅充满了东方风情的画卷,这是一种有别于我们的画画技巧,我正准备潜心钻研呢,你知道我最喜欢画画了。”
特蕾莎气得差一点把茶杯捏碎:“这女人可真无耻!”
她说着将自己的钱包放在桌子上:“你跟她竞争,五百英镑以内,我还是出得起的,我就不信价格出到五百英镑,她还愿意支付!”
凯瑟琳还没有说话,就听头顶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二百英镑!”
“哦!”所有人开始关注这幅画了,他们窃窃私语,指着一上一下两个包厢,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和啧啧声。
“是诺森侯爵夫人吗?”人群的声音也传到了她们的包厢:“这女人居然能从丈夫手里获得多余的英镑,我见过她订制衣服,为了两个英镑而吵架的一幕呢!”
特蕾莎的脸色通红,一般是气怒,一般是羞恼,但显然人群不会因为她是个贵族,就放过对她的议论。
凯瑟琳不得不暂时放下对海图的竞拍,转而绞尽脑汁想要为这一幕解围。
却听一声金钟又一次响起,然而却不是公爵夫人,而是她们对面的那个影影绰绰的包厢。侍者得到了吩咐,走了出来:“500英镑。”
又来了一个竞拍者,而且出价更高!
这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变成了高声议论,他们互相使着眼色,猜测那贵宾席的第一位贵宾究竟是什么角色,同样他们也将目光重新投递在了舞台中央的海图上,认为这图画似乎有不为人知的什么秘密,所以才引得三个贵宾都在竞价。
500英镑的价格,是高价。
整个王宫的费用,一天是120英镑,这120英镑是500名侍女加女仆、男仆以及宫廷守卫所有人的开销。
一名伯爵正常的年均收入是2000英镑左右。而此时地乡绅(gentlemen)阶层,其年收入大致在5~20英镑之间浮动。
至于凯瑟琳为什么会有自己的资产(5000英镑),甚至是里士满伯爵夫人6年的俸禄,这个以后再说。
这个价格出来,应该算是全场最高的价格了,刚才一尊炙手可热的雅典帕特农神庙的大理石雕刻也只不过拍出了450英镑。
听到这个价格,凯瑟琳的眉头不由得深深锁了起来,她是竞争不过这个价格的,本来唾手可得的海图突然冒出了两个竞争者,而其中一个还出了这样的高价,令她始料未及。
公爵夫人似乎也朝下看了一眼,但她不信自己的财力攻不下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家伙,她立刻道:“600英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