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上的剪刀,她从自己的衣襟处剪下一条长长的布条,掀开谢临安的衣袖。
触目惊心的红,白皙如玉的胳膊上两个深深的窟窿,还在汩汩的流血,叶初然红着眼睛,用布条为谢临安包扎着伤口,眼泪不自禁的滚落,“临安哥哥,痛不痛?”
谢临安轻轻拭去她眼睫上的珠泪,笑着摇摇头,“不痛,一点也不痛。”
阿南也没闲着,见谢临安这般惨状,想到自家公子临行前叮嘱自己照顾好谢临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顿痛打,打得那两名随从鬼哭狼嚎,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叶初然越看谢临安的伤口越恼怒,她虽说性子一直温文和善,可是如今是她最心疼的临安哥哥受伤,不用想她都能猜出来,恐怕是李公子指使祝牡丹用长簪刺伤谢临安,
她低头为他裹伤,地上红通通的一滩血,叶初然又痛又怕,血迹的旁边果真掉落一枚长簪,尖头上还有血痕,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初然咬紧牙关,转眸四顾看到桌上一个青花瓷茶壶,她起身拎在手里,快步走到李公子身旁,笑着说道,“李公子,我给你倒茶。”
满屋的人都愣住,关键时候居然还要倒茶,喝你妹的茶啊,没看到屋子里面已经乱的不可开交,还有两人在地上痛的打滚呢。
李公子也是一愣,随即又是一阵欢喜,虽说叶娘不关心自己,都什么时候还担心自己口渴,他笑着坐在桌旁,“好啊。”
叶初然为他倒了一杯水,趁他低头笑眯眯端起茶盏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将茶壶狠狠扣在李公子的头上,痛得他一声怪叫,满头满脑都是茶水。
叶初然忿忿不平道,“叫你欺负临安哥哥,还让祝牡丹这个恶女人用长簪刺伤他,我打死你。”
李公子伸手抹去满脸茶水,气急败坏的扬起手,只是看到叶初然明丽如朝阳的小脸,一只手再也打不下去,“不许冤枉本公子,这伤不是我让牡丹刺伤的,你的临安哥哥不知羞耻,勾引牡丹,两人苟合,我发现两人的丑事,正要报官。”
谢临安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胡说八道,是非曲直,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指使祝牡丹构陷我,还想倒打一耙,叶娘不会相信你的。”
叶初然瞪大眼睛,她看看李公子,又看看谢临安,视线最后落在祝牡丹身上,面上神情从惊讶到哀伤再到绝望,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而后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李公子见到叶初然这般模样,暗暗开心,看来叶娘是相信谢临安和祝牡丹苟合,这样一来伤透了心,可不就方便自己趁虚而入。
他越想越得意,压根没有注意到叶娘临走的时候,给阿南使了个眼色。
谢临安见叶初然哭着跑出去,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情,“初然,我没有,你……”他怒视着李公子,不提防阿南推着轮椅,嘴里叨叨着,“谢公子,还不快追,叶娘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谢临安心里一紧,握住轮椅的双手抖了起来,语气仓惶,“阿南,快追。”两人无视李公子哎哎的呼唤和阻止,迅速追到客栈门口,只见叶初然正优哉游哉等在那里,见到两人出来,笑眯眯迎上来,“李公子没有追出来吧,快走快走。”
谢临安一琢磨就知道叶初然在搞什么鬼,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三人沿着街道迅速回到了许府,等到李公子到客栈门口,三人早已逃之夭夭。
此时三人已经在许府的花园里喝茶,阿南望着叶初然啧啧称赞,“叶娘,你这一招瞒天过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真厉害啊。”
叶初然喝了一大口茶,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可不是,临安哥哥是什么人,古有柳下惠,今有谢临安,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更何况是祝牡丹,让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人,就算她再美,这被抛弃之仇也不会忘啊。”
谢临安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姑娘又在胡说八道,草稿都不用打,信口开河一套一套的。
小姑娘挤眉弄眼,“若说这个人换成阿南,那我可就不相信了。”
阿南噗嗤一声,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嚷嚷道,“我哪有,我还没有娘子,我还没有……”谢临安连忙咳嗽一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阿南讪讪的住口。
叶初然哈哈大笑,对着阿南扮个鬼脸,继续说道,“明明是李公子让祝牡丹来勾引临安哥哥,还倒打一耙,哼,诬陷两人私通,我将计就计,装作伤心欲绝跑出去,引得临安哥哥来追我,私会?哼,房中就剩祝牡丹一人,我看她靠什么说私会,一个人私会去吧。”
此时,许府中的大管家拿来了上好的伤药和纱布,为谢临安的伤口重新包扎起来,叶初然望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忍不住心头一酸,泪眼朦胧中,看到谢临安皱眉忍着疼痛,恨不得自己去替代。
她抽抽噎噎道,“祝牡丹太狠心了,不管怎么说,又不是你对不起她,退婚的人是她,她怎么就下得了狠手,用长簪把你刺伤成这样。”
谢临安见她伤心的模样,心中又高兴又心疼,手臂上的疼痛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握住叶初然的小手,“初然,我没事,其实,这个伤口是我自己用长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