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土地也是省机械厂的,算下来还是能为工人们省不少钱。
“我同意厂长的说法。沈同志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说实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形成这么具体的条例,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沈卫民点头笑笑。
“不过关于丁大牛这块我觉得还需要更改更改。小沈一个年轻同志又是刚来,恐怕不知道情况。这个丁大牛……”
“各位领导!”沈卫民突然开口,“我还年轻,做事没有定力,可能会出错。有错,我也希望大家能当面给我指正出来,在座的都是前辈,指正我定然有理由。不过在新分房名单这件事上,大家要想反驳我必须得拿出像样的理由,如果说服不了我,他们的名字就不能撤下来。这话其实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就说过,当时齐厂长和在座各位可是都答应我了,我今天再重申一遍之前开会时所说的话,以免大家忘记。”
会议桌上安静了一瞬。
“丁大牛一家是我一条一条对比着条例选出来的,他和他的未婚妻小丽都是我们机械厂的工人,因为没房多次推迟结婚亦非常符合迫切需要房产这一类目。”沈卫民继续发表自己的主张,“既然他们现在还在省机械厂工作,就证明他们的政审是过关的,人品经过查证属性优。我认为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必太过纠结过去。”
“一个小同志说话为什么这么冲?新分房是省机械厂从没有尝试过的方式。现在大家都还在摸索阶段,既然还是第一批房,我觉得把房子分给那些无争议的人更有必要。”有人笑呵呵说道。
“我不认同,既然嘴里说着公事公办。新住房条例既然已经编写出来,各位也签字盖章了,他在机械厂就是一份正式的文件。此次分房要讲究公平公正,就必须从规则出发。”张桂花据理力争。
沈卫民和省机械厂其他领导发生矛盾,张桂花当然要站在沈卫民一方,而且丁大娘家的事情她无比清楚。虽然说丁父可能犯过错,但总不能让子孙一直背负着这个结果活着。
“丁大牛和他的未婚妻小丽都是省机械厂的工人,既然是普通员工,就有分房的权利。他们又符合条件,就应该给他们分房,难不成我们还把工人分成三六九等?”张桂花继续说道。
“我知道张副主席是啥意思,不过你既然从工人出发,也要听听厂里其他工人的意见。现在可都吵翻天了,多说着都是不同意这件事情的。”
“他们的意见送到我这儿来了。关于那些投诉信举报信,我一封一封都看了。”沈卫民拿出一叠信放在会议桌上,“虽然许许多多的人反对,但反对的原因只有一条,那就是丁父。”而且反对者大都集中在如果撤销一个名额,他们就能挤上来的工人身上,根本不具有普遍的参考价值。
“那不就得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说话的省机械厂副厂长窦良庆。
这个副厂长给沈卫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上次开会的时候,对方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太多人和我反应这个事情,所以我专门去档案室查了一下。丁父的行为在机械厂看确实不可原谅,不过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并未定案,到现在也没有定论。我也不是要替他们家开脱,虽然现在大家都以自己认为的给他定了罪,不过法律上来说他是无罪的。”
沈卫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如果丁父确切做了危害省机械厂的事情,丁大娘、丁大牛为何还能在机械厂工作?查过档案之后,沈卫民才知道这所谓的案子,只是大家通过结果推理出来的。
因为当时只有丁父在仓库,仓库中少了东西,不是他还能是谁?而且第二天丁父就失足落水,不治身亡。然后大家都开始说他是畏罪自杀,说他罪有应得。但到底真实的原因是什么,至今无人得知。
当然也不能排除大家想的这个可能性,但无证之罪还要祸及子孙,是不是太过了点?
另外沈卫民下决定的时候,专门派他组下三个组员分别去丁大牛所在的产线了解情况,得到的结论大都是对方勤奋、认干、为人老实忠厚。一个人这样说可能是偶然;两个人这样说,可能是他们关系交好;如果大部分人都这样说,那就证明他平常为人如此。
为人品行良好,又急需用房,沈卫民理所当然的填上了他的名字。
沈卫民的话音刚落,会议桌上不少人都眯起了眼。这些都是省机械厂的领导,出师之后,就少被人这样对待,尤其对方还是个毛头小子,就更觉得不能接受。
“你这样说是觉得我们诬赖了他?笑话,他不过是仓库的一个普通工人,我们为什么上赶着和他过不去?”窦副厂长忍不住反驳。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事前已经说明,我没有为谁开脱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大家一句,唯一的当事人已经不在人世。现在大家得出的结论不是道听途说,就是先入为主,就算是只三成有把握确实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但具体是不是谁都不知道。撇去这些,丁大娘丁大牛一家也在为咱们机械厂奉献,如果剥夺他们的权力是不是让工人寒心。
另外,各位领导不用过度揣测我言语中的意思。在这件事情中,我身在其外,和省机械厂没有任何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