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火车停靠在了响水站。
响水是个大站,火车停靠在响水,王刚知道这是要给火车补给,估计火车要在响水停留不短的时间。
隔着窗户王刚看到好多人下了火车,王刚没有下去的想法,便把窗户打开了,透透气也是好的。
就在他打开窗户的时候,车外响起惊呼声“咦,这里怎么还有个人?逃票的?”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嗓门很大,声音飘出去很远。
王刚心头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连忙把头探出去,就看到他前面两节车厢的位置,有个年轻男人抓着上下火车的扶手,踮起脚尖看着火车顶。
王刚手脚瞬间就变得冰冷。
绿皮火车车身本就不高,那个男人长的高大,稍微踮起脚就能看到车顶。
下车散心的男人无聊,好奇看了一眼也是正常的。
王刚把郭贺严藏在车顶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可当郭贺严真正被发现时,他还是无法冷静面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这里冷眼旁观着一切的,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他眼睁睁看着马麒的人爬上了车顶,郭贺严被粗鲁的丢了下来。
郭贺严的身体像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地上,水泥站台上溅起很大的灰尘。王刚觉得那灰尘飘过来被他吸进了鼻子,呛的他呼吸一窒。
周围人群好奇的看着一切,小心翼翼、窃窃私语,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之前搜过他包厢的其中一人用脚踢了踢郭贺严的脑袋,嘴里“呸”的一声朝着郭贺严吐出一口唾沫。
那人骂骂咧咧的说:“让老子找了半天,原来是躲到车顶上去了,我看你本事倒是不小,你起来继续跑啊,我看你还能跑到天上去不不成。”
“嘿,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再这么看老子,老子就把你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我呸。”
那人提脚,又踹了郭贺严几脚。最后被身边的人给拉住了。
“行了行了,本来就半死不活了,真死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郭贺严背对着王刚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王刚看不到郭贺严的脸,所以也就无从知道此刻郭贺严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平静?亦或是面如死灰?
王刚把窗户拉上,没有再看。
***
隔天晚上,火车停在了终点站上海站。
启耀祖安排的人是个年轻小伙子,小伙子热情的一口一个王哥,说让王刚叫他小楼。
“王哥,家里前几天菲佣就给您打扫过了,少爷说您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所以我就让菲佣搬了出去,以后您看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我就成,”
“嗯。”王刚礼貌的应了声。
透过车窗,王刚看着夜色中的大上海。
上海不愧是大都市,以他经历过现代社会的眼光来看,这个时候的大上海丝毫不逊色于百年之后。
少了高楼大厦,入眼到处都是颜色鲜艳的广告牌,看起来很有地方特色。
很快就到了住处。
房子是启耀祖一早就安排好的,独门独户的两层洋楼,和王刚在渝州住的地方差不多。
因为郭贺严的事,王刚这两天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泡了个澡,王刚上了床。
闭上眼睛,王刚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但他脑袋却异常清醒。
因为睡不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眼前闪过郭贺严通红的眼眶,王刚知道,郭贺严这个时候,十有□□正在被严刑逼供。
郭贺严的结局在被找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王刚不知道郭贺严会不会把他供出来,想到那个可能性,王刚已经在思考退路了。
怕他是不怕的,只不过会有点麻烦,一个马麒他还是可以对付的。
而且,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郭贺严是不会把他供出来的,毕竟那份文件还在他手里,郭贺严还指望着他把文件送出去。
不谈文件,郭贺严也不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
……
“系统,把那份文件给我。”
打开那份郭贺严给他的文件,文件的第一页字迹凌乱的写着一个人名,和一串地址。
翻开第二页,王刚发现这是这份电报记录。
上面是编码,下面是翻译过来的汉字。
“尊敬的吉田正雄先生,对您此次为我渝州提供的武器,麒心中甚是感谢,多年相交,情同手足,麒遗憾至今未能见正雄先生一面,希望麒送过去的礼物正雄先生能够喜欢……”
下面是那位正雄的回复。
“远隔千山万水,无奈不能与麒相见,麒送来的礼物我甚是喜欢,只是在这里,正雄有件事想要拜托麒。”
“尊敬的吉田正雄先生,能为正雄先生做点什么是麒的荣幸,有何事还请正雄先生尽管讲来。”
王刚翻看第三页。
“我此前曾对麒提过,我的职业是医药研究员,这次我在医药上面有了重大的研究发现,只是我这次的研究需要人体实验,我申请不到足够的人员,恳请麒能够帮正雄这个忙,正雄愿意为麒提供更多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