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郭贺严的伤口缠好绷带,王刚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低头看了眼手表,一点十五分。
王刚记得,他上完厕所时是一点零四分分。
也就是说,从发现包厢有人至今差不多也就短短七八分钟的时间而已。
可他却有种时间过了很久的错觉,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时,包厢门被轻轻敲响,连续敲了五下,正是王刚方才和佟二堡说好的暗号。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佟二堡白着脸进来。门一关上,佟二堡心有余悸的说:“叔叔,洗手间那头有穿军\'装的人在查包厢,他们可凶了。”
摸摸佟二堡的头,王刚接过了湿毛巾。
洗手间离他们包厢这里已经很近了,那些人一个个查过来,最快只需要五六分钟。
半死不活的郭贺严显然也听到了,郭贺严苦笑着说:“小友,你扶我出去吧,是死是活看我的命了,我不能牵连你和这个孩子。”
王刚没回答,脑海里思索着能让郭贺严脱身的方法。
看出他不愿意那么做,郭贺严红了眼,撑着床要站起来。
王刚赶紧扶住了他,看了眼窗户,王刚知道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总比郭贺严被抓到的强。
“二堡,你来扶着。”
把窗户全部推开。王刚心道还好这年头的绿皮火车窗户都能推开。
火车行驶的速度很慢,窗户外面是缓慢略过的山地,王刚探头看了眼周围的窗户,确定没有人探头在外面。
他一手抓住铁床的床杆,双脚借力于窗沿,整个人就探出了窗外。
佟二堡惊慌的叫了声叔叔。
冷风呼呼吹在王刚脸上身上。
攀在窗外,他一手抓着窗户,一手在火车顶部摸索。
他记得这种绿皮火车上面每隔一段都有可供攀爬的抓手。
很幸运的,他摸到了,王刚眼睛一亮,双手抓住,双脚一登爬上去了。
“叔叔?”佟二堡的头也探了出来。
王刚赶紧应了一声。趴在火车顶部,王刚把上半身探下去。
“二堡,你快把那个叔叔扶过来。”
郭贺严被扶到了窗边,看着上面的王刚,郭贺严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手给我。”王刚伸手双手,抓住郭贺严的双手后,王刚对佟二堡说:“二堡,尽量托住他的下半身。”
郭贺严整个人悬在了空中,这个时候王刚很庆幸他有在这个世界好好锻练身体,他手臂的力量可以抓的住郭贺严。
把郭贺严往上提一点,王刚身体就往后退一点,直到把郭贺严整个人拉上来,王刚已经是满头大汗。
明明还是冬天,王刚却觉得此刻比夏天还要来的燥热。
不能再耽误了,下面还要处理。
看着郭贺严,王刚想来想去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他能做的都做了,如果这样郭贺严还是被找到了,那只能说这是郭贺严的命。
再多的,他也无能为力了。
毕竟,这个世界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友。”郭贺严叫住了她,王刚看过去,就见郭贺严抖着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叠纸。
不同于宣纸的微黄,这碟纸洁白无瑕,所以上面的血迹也就越发明显。
郭贺严喘着粗气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过今天,这个我想了想,只能交给你了。”
“马麒抓我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这是他和日本狗勾结的证据,这是我的好友拿命换来的。”
“我死了没关系,但我不能让我的好友白死,更不能让渝州的人成为日本狗的试验品,小友,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但还请你收下,交给我好友的组织好吗。”
“里面有组织的联系方式,这些,我原本是打算亲自交给他们的。”
郭贺严含泪说完了这些,王刚接过,他没有保证,但还是说:“我会尽我的努力。”
郭贺严笑着点头,“好,谢了小友,如果我能活着,我定要请你吃茶。”
“好。”王刚应了。
郭贺严往前爬去,王刚知道他是想离开他包厢的位置。
不敢再耽误,因为不远处已经听到女人尖锐的质问声,“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查我。”
回到包厢,佟二堡正跪在地上擦血迹。把郭贺严给他的资料放进包里,王刚让系统给他放进了系统空间。
低头看了眼身上满是污渍的衣服,王刚拿出一套换洗的,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换了。
换下来的衣服被他直接扔在地上擦血迹,一番折腾,地上总算大概收拾完了。
所有沾了血迹的东西王刚全部丢到了外面。仔细看着地板,看不出来什么血迹。得亏这地板颜色本来就深。
窗户一直开着,王刚闻了闻,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这个味道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敏感,但对于那些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人来说,定能闻的出来。
狠狠心,王刚用左胳膊直接在铁床锋利的拐角划过去,他是使了力气的,所以胳膊瞬间就见了血。
血嘀嗒嘀嗒往地板上掉。
王刚疼的眉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