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冬至日。
冬至节又称冬节、交冬,它既是二十四节气之一,又是一个传统节日,民间有个“冬至大如年”的说法,皇室和民间都十分重视。
冬至,大吉之日。
皇家祭天,民间祭祖,文人消寒!
皇帝要在冬至这天举行祭天大典,然后举行朝贺礼,接受群臣朝贺。
贾母每年都要大办消寒会。
大雪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自未时初,安定门就戒严了,禁军副统领神武将军冯唐亲自带着上千禁军来了。
安定门内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等着迎接凯旋而归的勇卫营。
安定门与德胜门对应,出兵时走德胜门,而凯旋班师时就走安定门,寓意天下安定。
大街两旁车轿停了一长溜。
安定门外,官道的雪地上站满了恭迎凯旋的官员队列。
正中是以内阁首辅宋成良为首的内阁大学士,身后是六部的堂官,两边是在京衙门五品以上的官员。
平息了一个上午的寒风,这会儿突然呜呜地刮了起来。
寒风裹挟着雪扑打在所有人的脸上和身上,远处看热闹的百姓袖着手在那里不停地跺脚避寒,然而他们却一个个肃然而立,鸦雀无声。
漫天的飞雪裹着一支骑兵向这边奔来。
礼部司官大声传令:“鸣炮!奏乐!”
排列在门洞两侧的十八杆铳炮齐声怒放,连响九声,响彻整个京城上空。
礼炮响过,分列在两侧的十八面巨型大鼓在十八名大汉擂击下,发出雷鸣般巨响,接着,长号齐鸣,唢呐笙笛奏响了《凯旋令》!
马队近了,站在吊桥边的老百姓挥手欢呼,高喊着:“大周万胜!”
三千营副将刘琨一马当先,领着三十余将官走在前面。
首辅宋成良领着三位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走上吊桥,迎了过去。
刘琨跳下马,领着众将官快步走上吊桥,迎向宋成良等人。
刚一走上吊桥,宋成良微微一怔,他敏锐地发现了刘琨等人表情不对,一瞬间他又恢复了笑容,眼睛望向马队,对走过来的刘琨问道:“你们大帅人呢?快请上来接受我们的恭贺!”
刘琨先给宋成良行了一礼,这才答道:“回首辅,我们大帅病了,躺在马车里,走了其他城门。叫我转告首辅和诸位大人,如此盛大仪式,主帅躺在马车里,让老百姓看到了,丢的是朝廷的体面。”
此话一出,众官员都怔住了。
良久,宋成良叹了口气,又问道:“赵监军人呢?”
刘琨严肃了面容:“赵监军早在翻越阴山的时候就病了,有三个月了,跟随大帅一起走了其他城门。”
宋成良吸了口气,大军主帅和监军都病了,这病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铁青着脸的次辅张尚文走了过来,冷冷地问道:“你们大帅不会连宫里的凯旋宴都不打算参加了吧?”
刘琨:“不敢。走其他城门是为了朝廷的体面,凯旋宴是陛下对勇卫营八万多将士的认可,也是勇卫营的荣誉。”
张尚文的脸这才松了下来,对宋成良问道:“首辅,开始吧?”
宋成良:“开始吧。”
张尚文将手一摆。
礼部司官这才小跑了过来,向刘琨拱手大声贺道:“恭贺将军大破鞑虏,凯旋回朝。陛下在奉天殿为各位将军设了凯旋宴,请吧。”
刘琨侧过了身子,率众将官还揖。
礼部司官将手一举:“鸣炮!奏乐!”
礼炮又响了起来,接着又奏起了《凯旋令》!
一行人向安定门走去。
两侧的百姓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
谢琼和牛继宗并肩走着,心里有些忐忑,小声问道:“往年都是在御园摆庆功宴,怎么今日改在了奉天殿?”
牛继宗:“今日是冬至,陛下在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贺,又赶上你们凯旋,所以决定在奉天殿设宴,一来为勇卫营庆功,二来给群臣赐宴。”
走着,小声问道:“贾琥真病了?”
谢琼没好气地:“这还能有假?大帅其实病了有一个月了,过了昌平才躺下。”
这话虽轻,却清晰地钻进宋成良等人的耳中,都一怔,望向谢琼。
谢琼接着说道:“这一战,大帅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草原上的天气又十分严厉,大风大雨是常态,下雪后天气就更冷了。在拿下绥远城后,大帅就病倒了,只是一直强撑着。”
牛继宗:“不要紧吧?”
谢琼叹了口气:“我们这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征战沙场的人,能活着回来就很好了。跟那些战死在草原上的人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牛继宗点了点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宋成良和柳芳对视了一眼。
一行人不再说话,走进了安定门。
冬至节,又赶上勇卫营凯旋,建武帝在高兴之余,下旨在奉天殿设宴,为勇卫营庆功,王公大臣等陪宴。
东安门外的竹棚内挤满了王公大臣家的管事小厮,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非常热闹。
十一月中旬,礼部尚书许茂春等裴党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