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直接带我们过去。”她还在生气,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阿瑟有点讪讪,赶紧吃完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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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她才说:“魏尔伦自己有家,让他晚上回自己家。”
阿瑟赶紧答应了。
房子看的很顺利,一个上午看了同一个街区的7套房子,最后挑了一处面积有50平方米,设施齐全的小一居公寓,顶楼,带一个10平方米的小阁楼;房租也很理想,只要400法郎。维塔丽很会砍价,硬是让房东减了40法郎,减到了360法郎。
签了租房合同,一次性付清一年的租金,房东很高兴。
中午回到旅馆,魏尔伦已经走了,但在房间里留了字条,说叫阿瑟晚上去妮娜沙龙找他。
维塔丽不置可否。
下午,又忙着带阿瑟去买一些必需品,将小公寓布置起来,一直忙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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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寓里现在挂上了印花棉布的窗帘,有一个取暖的炉子,用煤或者木柴取暖;家具不多,卧室里有一张还算不错的木床,买了新的棉花床垫、新床单、新枕头,俨然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了。
阿瑟相当高兴:他可算受够了今天住在这儿、明天住在那儿!他在家习惯一个人住一间卧室,在巴黎却总是要跟别人住在一起,很不习惯,更不可能喜欢。
维塔丽又给他洗脑,说魏尔伦居然没帮他找个好一点的住处,让他忍受这种不稳定的生活,可真不像话!
一说到魏尔伦,阿瑟就不敢说话了。
确实,跟家人比起来,魏尔伦明显没有好好照顾他,这是事实。现在,他能有一个稳定的住所,就可以放心在巴黎待下去了。
“我要去外国人饭店,把我的东西拿过来。”
“我陪你去吧。”有现成的马车,不用是浪费。
没有拒绝的理由,阿瑟只能让她跟着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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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热热闹闹的房间,今天没人,想必都去了妮娜的沙龙。妮娜是一位贵族女性,姓德·维拉尔。她家有精致的点心,有醇香的美酒。阿瑟对妹妹说到维拉尔家的华丽,一个晚上至少要花费几百法郎呢。
维塔丽暗笑:阿瑟真的对金钱的数额不是很敏感。按他的描述,妮娜沙龙一个晚上得花小一千呢。
钱是好东西,能买到美食美酒,阿瑟说不清楚他的钱都花在哪里了,总之大部分都用在吃饭和苦艾酒上,还有大-麻和鸦片。
他说的高兴,不免要说漏嘴,大-麻和鸦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巴黎的这段时间,非常迅速的爱上任何能让他产生幻觉的东西。
维塔丽快要气死了。
沙勒维尔那种偏僻的小城可找不到什么□□和鸦片,也就是巴黎的时髦青年们喜欢吸食。鸦片被医生当成药剂,主要用来镇痛,但医生也清楚鸦片会让人上瘾,会损害身体。总之,一个作风正派为人老实诚恳的青年,就不应该沾染□□和鸦片,以及苦艾酒。
可文艺青年们都爱死了这些东西。
她不准阿瑟带上酒,只让他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他的手稿,别的杂物几乎没有。
她诧异极了,“我给你买的衬衫和外套呢?”那可是花了好几十法郎买的好衣服!
阿瑟很不好意思,“都扔了。有一段时间……嗯,总之,沾上了跳蚤,我没有办法,只能把那些衣服全扔了。”
败家子!她痛心疾首:“用热水烫衣服就行了,你的衬衫都是全棉的,不怕热水。”算了算了,都扔了,她还能怎么办?
“你在哪里沾到了跳蚤?”她换了一个话题。
他含糊的说:“有几天我住在一个广场上。”
“广场?”这个意思就是,他没有像样的睡觉的地方。她严肃的皱着眉头,“别再把自己弄到那个地步了,你手里应该有一点钱,一直都要保持身上有一点钱,这样你至少能去旅馆住几天。”
她摇摇头,很是嫌弃的翻看他的衣服:不多的两三件外套、内衣、衬衫,一件领口磨破毛线的套头毛衣。都不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衣服,想必是“朋友们”给他的旧衣服。
她有点生气:他们就不能再给他买一套合身的衣服吗?不买太好的衣服,4、50个法郎就够了。可见这些人的经济条件也很有限,大概魏尔伦算是他们中间最有钱的一个了。
跟着魏尔伦也许能认识一些青年诗人和文艺青年,但那还远远不够。阿瑟的天赋,不该成为那些生前籍籍无名、穷困潦倒而死后文名赫赫的文学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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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尔家,妮娜沙龙。
保罗·魏尔伦心神不宁。
昨晚,他溜去旅馆见到了阿瑟。这是一个大胆的行为,要是被街坊邻居看到,那可大大不妙!他没想到阿瑟的妹妹——是的他终于知道阿瑟只有妹妹,没有弟弟了——居然住在他家不远的旅馆。这不可能是巧合,于是,妹妹和舅舅是来找弗勒维尔家的?
他担心极了,害怕阿瑟会跟妹妹回家。不过他听说,阿瑟会在巴黎找个房子常住,这又让他高兴起来。他不希望阿瑟离开,最好永远都别离开巴黎,别离开他。
马拉美端着酒杯过来,亲切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