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郎;其他生活费,一年100法郎。这样,你在巴黎居住一年,1000法郎就足够了,还能让你过的很不错。
“你要找一份工作,薪水不要求太高,一年能有500到800法郎就可以了,这个意思是只需要维持你的基本生活费用,再加上我给你的一年200法郎,能有1000法郎。
“然后,你一边工作,一边准备你的毕业会考,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申请大学的事情。做一个整天喝苦艾酒抽烟的诗人是很不错,但你还年轻,你的生命不该浪费。”
“我讨厌上学。”他嘟囔。
“但你要是有一份大学毕业证书,找工作会容易很多。”
这是成正比的,他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泄气,“就是一张纸而已!”
“一张能让你以后赚很多钱的纸。想想看,要是你进了大学,那么你就可以出去找一份报社的工作,做个记者,一边工作一边上学,晚上照样可以跟你的朋友们聚会,这是多好的事情!”
做记者一直是阿瑟心心念念的“好工作”,也是最适合他的工作。记者是一份清贫但是很有逼格的工作,还能跟文艺界的大佬们近距离接触。
维塔丽继续蛊惑——说服他,“你是记者,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去见维克多·雨果、乔治·桑、福楼拜这些大作家了,或者,勒孔特·德·李勒,斯特芬·马拉美——”
他笑,“我已经见过马拉美了。”
“还有左拉!我很喜欢他。还有莫泊桑!”
“莫泊桑是谁?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维塔丽并不记得莫泊桑是哪一年出生的,愣了一下,含糊说:“就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作家,跟你差不多。”
她很好奇,“你现在在巴黎,算是小有名气了吗?”
阿瑟对这个问题并不清楚,“不知道。要有诗歌在报纸或是什么杂志上公开发表,才算小有名气吧?”
“你没有问过魏尔伦吗?”
“问他什么?”
“他应该把你的诗歌推荐给他认识的杂志社的人,而不是仅仅满足于带着你参加什么聚会。要是他总不肯让你的诗歌公开发表,你就要小心,他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阿瑟这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将洗脸毛巾随意的丢在脸盆里,一下子摊在床上。
“这很简单。”维塔丽也上了床,坐在他身边,“他不是认识很多大人物吗?也应该认识很多编辑和记者,他应该把你的作品拿出去,推荐给那些能发表你的作品的人,比如什么杂志主编或是报纸编辑这些人。说真的,你觉得,今天我在外国人饭店看到的那些人,有几个人能比你写诗写的好?”
阿瑟很是自得,“他们都没我写的好!”
“对吧?真正有天赋的人是极为稀少的,魏尔伦可能有天赋,但要是他不肯帮助你,那我看,他也许是不想让你出名,因为你出名了,就会有很多人想要认识你、聚集在你周围,这样,他就没法‘拥有’你了。”
“维塔丽!”做哥哥的显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不禁恐慌起来,“你——妈妈跟你说什么了吗?不对,妈妈怎么知道的?”他坐起来,紧张的看着妹妹。
“巴黎的闲人很多。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多得多!”
他飞快的红了脸,支支吾吾,“你来的目的,不是逼着我回家吧?”
“不是。你不适合总待在沙勒维尔,但你要是待在巴黎,也不能总是整天喝得醉醺醺的。你对自己的未来必须有个计划,你不能还没到20岁就变成了一个酒鬼。”她瞪了一眼阿瑟。
阿瑟平时对别人总能说的头头是道,他是很羞涩,但一旦熟悉了,就会开始给别人灌输他那套“通灵人”的说法,还真忽悠到了一些人。但对过于早熟的妹妹,他总觉得没什么底气。
维塔丽观察他的神情,觉得今天说的够多了,不能一下子对他说的太多。魏尔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还得自己观察,要是魏尔伦真的因为想把他藏起来,而不肯帮他发表诗歌,那她就一定要想办法让阿瑟讨厌他。
*
她对魏尔伦的第一印象暂时还能算得上“客观”,但第二天早上,当她去敲阿瑟的房门,从门缝里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她差点要气死。
阿瑟只敢开一条门缝,支支吾吾的说他马上就起床。
维塔丽顺了顺气,“你快点,我叫人送热水来了,你穿好衣服就赶紧下楼。”
要不是因为这儿是旅馆,她真想叫舅舅好好抽魏尔伦一顿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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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舅舅昨晚喝了酒,到现在都还在晕乎。维塔丽今天要出去看房子,索性也就不喊他了。
弗勒维尔家的马车夫早上7点半便赶着马车到了旅馆门前,维塔丽问他吃了早餐没有,叫旅馆仆人送了一份早餐给马车夫。
阿瑟下来的很快,维塔丽的早餐才吃了一半。
她指了指另一份早餐,“快吃吧。”
他乖乖的坐下吃饭。
“今天出去看房子,你想住在哪个区?”
阿瑟想了一下,说了一个街道名字。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