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彼得显然不是太愿意:“九叔——”
周潮正握着他肩膀手稍稍用力,笑着拉成语调“嗯”了一声。
显然这位周大老板,在王彼得这里十分有分量,虽然一百个不情愿,还是主动朝陈迦南和乔文伸出手:“行,看早九叔面子上,之前事就一笔勾销。”
陈迦南哂笑一声,并不打算给这两人面子。倒是乔文笑靥盈盈地伸出手:“既然周老板都这样说了,我们也只能从善如流了。”
周潮正拍拍他和陈迦南肩膀,笑道:“你们两人比彼得还小几岁,跟着他们叫我九叔就行。”
乔文笑着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倒是喜欢当叔,不过还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笑脸唤了一声“九叔”。
*
从酒会出来,两人坐上出租车,乔文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手中赛马券,有钱人玩马是潮流。
这是离开时,周潮正给他和陈迦南,说这周他马有比赛,邀请两人去赛马场观看。
虽然对于地皮事只字未提,但估计就是为了这事儿。以这人做事七弯八拐风格,显然是个城府很深老狐狸。
他将赛马券放进口袋,想起什么似,问道:“南哥,你刚刚在酒会是不是准备对王少动手?”
陈迦南转头瞥了他一眼,默默鼻子,有点心虚地点头。旋即又拔高声音噼里啪啦道:“这王八蛋让人跳舞时撞我,害我丢人不说,还差点和周小姐一起摔倒。后来又用英文骂我,被我揭穿,直接说我穷酸,癞蛤\蟆想吃周小姐天鹅肉,连你也一块骂了。”
语气虽然很高,但很有那么一点虚张声势,倒是像受了委屈跟乔文告状一般。
乔文笑着对上他义愤填膺一张脸,故意逗他:“所以你想吃周小姐天鹅肉吗?”
“当然不想,我又不喜欢女人。”说完立马意识到失言,又赶紧补充,“我意思是,我不喜欢她这种类型女人。”
乔文轻笑了声,道:“他骂我们穷酸有什么好生气?你看今晚酒会里,那些富人们,随便拍件艺术品就几十万上百万,跟我们买碗牛杂鱼蛋一样简单。所以我们相对于他们来说,是真穷酸。不过莫欺少年穷,我们才多大,用不了三五年,肯定再不会有人说我们穷酸。”
陈迦南用力点头:“嗯,小乔你这样有本事,肯定会。别说,刚刚那王八蛋看到你过来,气焰都消了不少。”
乔文道:“他骂你就是为了激怒你,让你对他动手。在酒吧打抱不平动手是英雄。在这种地方动手,那就是流氓莽夫。”
陈迦南郁卒道:“我知道,但看到他那副嘴脸当真是忍不住,幸好你来得及时。”
他脸上那愤愤然神色,显然还在为酒会受气耿耿于怀。
乔文自己不是睚眦必报人,但却不愿看到陈迦南白受这些王八蛋阔少欺辱。想到他刚刚不在时,陈迦南被人在舞池里嘲弄,又被王彼得他们用英文骂了不知什么,便觉得心头不爽,恨不得帮他去将人揍一顿。
他想了想问:“那你现在还想动手吗?”
陈迦南:“当然想,恨不得打烂他脸。”
乔文努努嘴,示意他看前方:“行,那我们就在这里下车。”
前方不远处车辆,坐着正是王彼得和那位汤少爷,两人这会儿在路边下了车,应该是要去拐弯处红灯区消遣。
这会儿夜色已深,马路上只有零星车辆划过,人行道除了无家可归流浪者,几乎没有行人。
乔文走到那流浪者面前,掏出五块钱递给他,从他手中换来两个麻布袋,交给陈迦南:“当心点,别暴露身份,下手也别太重,差不多就得了,我在对面那条马路等你。”
陈迦南明白他意思,喜滋滋接过袋子:“放心吧,我很快,最多五分钟搞定。”
乔文穿过马路,隐没在黑暗处,遥遥看向前方空无一人转角处。只见陈迦南鬼魅一般窜上前,两只麻袋分别套在那两个阔少头上,一手一个摁在地上,一顿狂揍猛踢,只听得两人孤苦狼嚎,却毫无反击之力。
等到把人打蒙了,这家伙又脱了两人裤子,拎在手中一溜烟窜回黑暗处。
待两个倒霉阔少手忙脚乱掀开头上麻袋,除了深夜空荡荡街道,哪里还看得到半点行凶者影子。
而下半身被洗劫一空两人,也没办法去四处寻人,只能趁着没人围观,赶紧拦车离开,今晚温柔乡消遣自然也泡了汤。
躲在暗处乔文和陈迦南,憋着笑,见人离开之后,才重新冒回人行道。
一口恶气出出来,陈迦南这会儿心情大好,张牙舞爪地简直恨不得吹声口哨:“那王八蛋刚在酒会激我,让我揍他,我这算不算满足他心愿?”
乔文配合地点头笑道:“算!”
陈迦南想了想,又道:“小乔,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随便动手,动手就是着人道,要动手也是这种方法,不让人抓住把柄。”
乔文点头:“你今天能忍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他这话不是说假,靓仔南从来不是一个忍气吞声家伙,在意识到人家用英文骂他却没马上动手,其实已经很难得,说明他确实在成长。
片刻后,他又淡声补充一句:“以后来这种场合,在你还没习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