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划开,血沥沥地滴落,他浑然不觉,依然在揽着碎片。
“够了,让别人收拾,你起来!”
般弱喝了两声。
他冲她笑了笑,颠倒众生的艳,随着他的俯首称臣,那清瘦的肩胛骨亦陷落最低处。
“奴惹娘娘生气了,奴该受罚。”
般弱把他拉了起来,细细看他伤口,忽然脸颊滑下冰凉。
她蓦然抬头。
九千岁却如惶然小犬,双手捧着流淌的血红,不知痛似的,讨好吻她耳廓。
“娘娘莫要生气,奴知错就改,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呵,怎么就触不可及。
不要紧。
不要紧。
他告诉自己。
阉人跟旁的男人不同,在于他更能忍耐,忍受屈辱,收敛伤痛,将那一具伤痕累累的骨架子精心妆点,再堆砌繁花似锦的富丽气象来。
他的情爱脆弱,如菟丝茎蔓,此生独独依附她而生,不管她踢开多少次,他终会笑着跑回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