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但他没急着动筷子,他并非没在这儿吃过,也知道一份菜有多少分量,况且他没点茶水。
“这茶不是我的。”
跑堂道:“夜里天冷,赠您壶茶,今儿我们店生意不好,菜剩下不少,就给您多做了点儿。”
钱松明暂且接受这个解释,他实在太饿了,早已是肠辘辘,把豆腐粉丝煲拌了拌,就夹了一大筷子放米饭里,连着白米饭一块儿拌匀之后胡乱吹了吹就吃了一大口。
还是那个味道,这也太舒服了。
猛吃两口填饱肚子后,钱松明才慢下来品尝美味,大理寺事多,他一日就睡两个时辰,这两天下来,人有些扛不住。
府上家眷他嘱咐闭门不出,因为递帖子的实在太多,所有人都想从他这儿走关系捞人,更是带着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宝物过来。
钱松明自然也动心,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但钱松明又不是第一日为官,知道底线在哪儿,这个口一旦开了,就是数不清的人往他家去,官丢了事小,脑袋丢了事大。
钱松明想着与其回家吃,还不如在外头吃,可街上铺子都关了,只有火锅店还开着,他就走了进来,打算吃完再回去。
吃到一半,钱松明发现对面坐了一人,抬头一看,是姜棠。
看这样子,并非过来说闲话,倒像是特意等他。
想起永宁侯府,钱松明心里了然。
他把筷子放下,脸上半饱的满足也收了起来,他不等姜棠开口就道:“顾娘子,你想说的事我帮不了。”
国有国法,按罪论处,谁也逃不掉,想给永宁侯府求情,省省吧。
钱松明打算掏钱结账,姜棠忙道:“大人误会了,我并非想求情,只想给我姐姐送点东西。”
陈掌柜早就把铺子门关上了,跑堂去了后头,姜棠还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里有几分凉薄,“当初顾将军为了我去求永宁侯,怎么求都不行,最后不得已才断绝了关系,我吃饱了撑的才为他们求情。”
钱松明见姜棠脸上神色不似作假,但也没急着答应。
姜棠神色稍微缓和些,“但陆姐姐不一样,她帮我良多,所以想着给她送点东西过去。不管处罚是什么,该认罪的认罪,若是我能进去看一眼,也会劝她我知道的说清楚。我不会让大人为难的,只送些吃食衣服,大人自可检查一遍。”
这等交情,钱松明突然想到顾家那两个送去汝林的孙子,会不会就藏在顾家。
只不过,就算问姜棠也会否认,他
也不能因为怀疑就去搜顾家。
钱松明道:“明日辰时你去大理寺,带的东西不宜过多,先交给牢头检查,说话时有狱卒看着,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姜棠道了谢,“那我就不打扰大人用饭了。”
钱松明挥挥手,继续吃饭了。
探监是允许的,只不过大多数人要么不管,要么想捞人,没人往大理寺探监。
次日,姜棠带着东西去了大理寺。
带的都是吃的、药丸子和斗篷,也没给陆锦瑶带信件,先被大理寺的官员带到大牢,然后等牢头检查过包袱里面的东西,才被狱卒带进去。
因为每间牢房只有一个小窗子,所以里面特别阴暗,牢房里几盏烛灯,橙黄色的火光不时地跳跃,牢房左右是砖墙,前面是铁栏杆,牢门上都挂了锁头,隔几步就有牢头看着,在这里待久了会把人折磨疯的。
姜棠昨儿没敢问侯府犯了什么罪,她想着人多,问审顾家的时候还得几日。
几乎没有空的牢房,姜棠只大概扫一眼,也不敢多看。
走了许久,狱卒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门,让姜棠进去,又把门关上,跟门神一样站在外面,铁面无私道:“只一刻钟,不许多待。”
陆锦瑶本是坐着的,她没想到姜棠会过来,站起来把姜棠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强忍着才没问昭哥儿的事儿,“棠儿……”
姜棠吸了口气道:“我过来看看你,这包袱里面是一些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你有没有事……”
陆锦瑶看着倒还好,就是显得有些憔悴,“我没事,别担心我。”
姜棠看向陆锦瑶身后,坐在床板上的是韩氏,她只看了一眼又对陆锦瑶道:“你看看缺不缺东西,若是缺就告诉我。”
陆锦瑶鼻子酸酸的,关了三日了,平阳侯府都没人来看她,她摇了摇头,“不缺什么,我在这儿还凑活。”
在牢里不好梳洗,又和最讨厌的人处在同一屋檐下,陆锦瑶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看过姜棠之后陆锦瑶就催着她回去,“快回去吧,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
阴沉,味道也不好,腐败的潮湿味儿夹杂着血腥味,容易沾染晦气,还是少来为妙,陆锦瑶让姜棠赶紧回去。
姜棠捏了捏陆锦瑶的手,“我挺好的,姐姐别担心我。”
钱松明打算掏钱结账,姜棠忙道:“大人误会了,我并非想求情,只想给我姐姐送点东西。”
陈掌柜早就把铺子门关上了,跑堂去了后头,姜棠还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里有几分凉薄,“当初顾将军为了我去求永宁侯,怎么求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