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又道:“东家抬举了,有啥辛苦的,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姜棠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坐马车回府。
春台在前面驾车,从这儿回顾府坐马车一刻钟都用不上。他那几日在庄子,今儿才回来。侯府出了事,他心里难受的厉害。
春台自小在侯府长大,侯府也有不少和他关系好的小厮,这回出了事,全进大牢了。
若是侯府落个不好,那些小厮丫鬟也没个好。免不了再被卖一遭,到时候去哪儿当差就说不准了,长得好看点的丫鬟连活路都没有。
春台抿着唇驾车,听见车里人喊了他名字一声。
姜棠:“春台,侯府的事先不和将军说。”
春台:“小的知道。”
这边出事,顾见山在西北又回不来,说了也是让他心乱,他回不来,帮不上半点忙。
若是心急无诏回京,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春台知道轻重,不会这个时候给姜棠添乱。
姜棠道:“府上你多费心,这几日我得待在火锅店。”
钱松明一日不来,她就得等一日。
顾宁昭人小,可懂得却不少,她一直不回去,姜棠怕凝珠凝悦哄不住他。
府中人也得看好了,千万不能把顾宁昭在她这儿的事说出去。
春台咬着牙嗯了一声,他握紧马车,脸上有一丝决绝,“大娘子,实在不成就别管了,有侯爷在,应该不会出事儿……”
姜棠知道分寸,多的也帮不了。
她知道结局都什么都做不了,永宁侯又能做什么呢。
这会儿,她是真的体会到什么就一家,什么叫同气连枝,明明陆锦瑶什么都没做,可也要被牵连入狱。
阴差阳错间,在和书里的结局慢慢重合,顾见山没事,侯府众人入狱,本该死在庄子的她侥幸逃脱。知道结局又如何,还是担心变数。
姜棠只盼着和书里的结局一样,哪怕侯府沉寂一阵子,人无事就好。
书里并未写过侯府的下人们怎么样了,就算写了姜棠现在也未见得记得。
她也担心露竹怀兮她们。
姜棠道:“嗯,先回府吧。”
都快到后半夜了,匆忙回来姜棠就立刻回了正院,她以为顾宁昭已经睡下了,可是却硬撑着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执拗地等她回来。
姜棠勉强笑了笑,让凝珠先下去,温声道:“昭哥儿怎么还不睡。”
顾宁昭上眼皮跟下眼皮直打架,“我等棠姨回来了再睡。”
姜棠把孩子抱到怀里,只哄了一会儿,顾宁昭就睡着了。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姜棠松了口气,无声对顾宁昭道,你娘肯定会没事的。
还有顾见舟,顾见舟身上也有不小的功劳,肯定也不会出事。
姜棠让凝珠进来看孩子,自己收拾了点东西,若是能顺利见到钱松明,就想办法去大理寺一趟,给陆锦瑶带过去。
狱中不比侯府,肯定什么都没有。
姜棠准备了一些药丸,贴了纸条在上面写了用处,在牢房里不方便换衣服,就带了两件斗篷。
吃的带了点肉干和点心明早再做点饼,收拾得差不多了姜棠才梳洗睡觉。
次日又早早地醒了。
今儿十六,侯府的人已经关了两日了。
中午火锅店还是没什么生意,就两桌客人,姜棠没等来想等的客人,心里想着若是晚上还没人,她只能写帖子登门拜访了。
陈掌柜看这生意还有些犯愁,他让跑堂在柜台守着,自己出门转了一圈,三月中旬,街上冷清的跟冬月似的
。
街上的铺子几乎都关着,从前生意不错的也不例外,开着的只有杂货铺子和布庄,有几个人去买东西。
陈掌柜转了两圈就回去了,到门口时天也暗了下来,外头风清凌凌的,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抬头望去又大又圆。
都说圆月代表着团圆团聚,可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了。
陈掌柜只在心里感叹了几句,却不敢跟别人说,看四处无人,便匆匆忙忙地回铺子了。
晚上客人依旧不多,到戌时就没人了。
众人无所事事,姜棠不让走,谁都不能走,就坐在一块儿闲唠,就差一人一包瓜子了。
姜棠等的也急,不时出来看一眼,可是没人就是没人。
她叹了口气,想明儿怎么去钱府才显得不那么冒昧有目的性。她估计连门都进不去,若是钱府的门开着,这几日,门槛儿估计都要被踏破了。
过了亥时,姜棠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却见跑堂进后厨道:“来客人了,要一份状元煲。”
姜棠有点坐不住,想出去看看是不是钱松明,却硬是忍住了,她吩咐道:“给客人上壶热茶,菜的分量多一些,若是客人问,就说今儿生意不好,菜剩的多。”
跑堂听完吩咐,又去厨房传话,过了一刻钟,才把菜和米饭端出去。
状元煲热气腾腾,上面撒了红色的辣椒圈,酱色的豆腐铺在粉丝上,闻着十分勾人胃口。
尽管就一份八文钱的状元煲,也规规矩矩地给上了,上菜的时候分外客气,“客官,您的菜。”
钱松明肚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