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幼子,老夫人自来偏疼他,当年姜安於意外双腿受伤不得不从太医院卸职回家,老夫人自那后就恨不得让姜安於日日在她眼皮底下,再不出一点意外才好。
如今让她心心念念;幼子去照顾得了天花;太子,这跟剜老夫人;心也没有区别。
姜亦棠知道,任凭她父亲姜昃旼怎么劝说,老夫人都不肯让姜安於去照顾太子,甚至说出姜昃旼是在逼她去死;话,最终姜昃旼只能无奈妥协。
冬儿习惯了姑娘不说话,她想起什么,话语中带了几分同情:
“听说老爷让秋花去给那位送饭,但今日奴婢听人说,秋花害怕被传染,每次将把食盒放在门口就离开了,根本不敢进去。”
姜亦棠脸色稍变。
她知道,现在;谢玉照根本连床榻都起不来,如果膳食只送到了门口,谢玉照根本拿不到!
姜亦棠最终还是没忍住,她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冬儿看得一愣:
“姑娘,您要去哪儿啊?”
姜亦棠抿唇,低声:“我出去一趟。”
“都快晚饭了,姑娘要不要奴婢跟着您?”
姜亦棠拒绝了冬儿,只说她很快回来,拿过油纸伞,就闯进了雨幕中。
冬儿看着姑娘;背影,跺了跺脚:
“哎呀,姑娘怎么就穿了这么点!”
但姑娘不让她跟,冬儿只能干着急,想了想,去烧了一壶热水,等姑娘回来可以暖暖身子。
姜亦棠其实没有想好要怎么办,在出了颂桉苑时,她只有一个念头。
谢玉照不会被活生生饿死吧?
姜亦棠打了个冷颤。
姜亦棠受罚时被饿过肚子,抓心挠肝;,浑身没有力气,如果被饿死,应该会非常痛苦吧?
她不敢再想,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雨雾撩绕,姜亦棠又一心赶路,没注意到迎面而来;人,直到双方撞上,姜亦棠顿时向后踉跄了几步,下一刻,一道不满;声音从对面传来:
“谁啊?这么不长眼?!”
这道声音入耳,姜亦棠浑身;血液仿佛一刹间冷却。
她恍惚间又回到前世,被强硬地灌入毒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五脏六腑被破坏;疼痛,仿佛被火烧,又仿佛被刀割,疼得她浑身打颤。
油纸伞早就被撞落,姜亦棠孤身站在雨中,浑身被淋湿,仿若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而对面,姜霜鸢被几个婢女围起来嘘寒问暖,确认她没有磕着碰着,才都松了口气。
姜霜鸢推开她们,站出来,等看见姜亦棠时,不满地皱眉:
“姜亦棠,你疯了,乱跑什么?”
她被撞得猝不及防,几滴雨落在了她肩膀上,姜霜鸢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新到;衣裳,才穿了一日,真晦气。”
等说完,见姜亦棠站着不动,姜霜鸢惊讶。
姜亦棠胆小,以往见到她,别说撞她了,远远地就会躲到一边。
实在避不开,也会很快低头,叫她一声二姐。
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霜鸢狐疑,她扫了眼她来时;方向:“姜亦棠,你要去哪儿?”
尚书府不敢亏待太子,虽说府中人都有些贪生怕死,但也怕太子在尚书府中出事担责,特意挑选出一个安静;院落,适合养病,嵩榕院僻远清净,且院落面积不小,风景雅静,旁人挑不出错来。
正因为此处僻静,姜亦棠出现在这里才显得可疑。
姜亦棠垂头,袖中双手紧握,竭力压抑情绪。
婢女风铃见状,伸手推了推姜亦棠:
“三姑娘,我们姑娘问你话呢。”
嫡出一脉都高傲,连带着院中伺候;婢女都高人一等,知道主母和姑娘不喜三姑娘,风铃对姜亦棠;态度自然不会客气。
这一推,让姜亦棠倏然回神,她低垂着头,挤出声音:
“前几日我落了风筝在后门处,今日下雨,我想去寻。”
姜亦棠说;不是假话,她前世这时;确在后门处遗落个风筝,只是那风筝断了线,掉落在槐树上,她踮着脚尖也够不着,只能作罢。
听见这个理由,姜霜鸢当即露出嫌弃;表情。
一个风筝罢了,也值得她亲自跑这一趟?
姜霜鸢半信半疑,回头看了眼嵩榕院;方向,轻哼了声:“最好如此,就怕某些人心比天高,妄想做些不自量力;事情。”
姜亦棠不语。
姜霜鸢厌烦她这幅模样,她低声咒骂:
“果然是那个狐媚子;种,就知道装可怜!”
姜亦棠脑海中陡然闪过姨娘死前惨白;脸庞,最终跌落井中,被捞出来时泡得发白;尸体,她一点点地攥紧了手帕。
风铃见姑娘这般神情,心中咯噔了声,最近府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