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称号分量算重。
至少徐川在省内开菜馆和嘉年福时几乎是一路绿灯。
而且这事上报纸了,在省内报纸上大肆宣传,恨不得再吸引几个人来捐学校。
这对他们品牌的加成贼大,徐川完全省了宣传的事,可想而知等市里菜馆开张后,生意能有多兴隆。
匆匆一个半月过去,一晃眼他们一家再过两天就得离开老坑村,重新去往首都。
八月中旬,正是中伏和末伏相交之时,那温度几乎能把鸡蛋给烤熟。
蝉声阵阵,空气中的热浪滚滚,程宝珠从徐家良他二嫂家回来,到家后就关紧门窗赶紧从商城中买个冰淇淋出来。
徐二嫂是七月那会儿带着小儿子搭坐徐川顺风车去的市里,同行人还有县城中的老班。
后来,又搭坐顺风车回来。打那儿回来后她整日就苦着张脸,旁人见了都不需要问,就能知道这次求医结果。
村里开始传着风言风语,没几天整个公社都晓得了徐二嫂家的小儿子智力不太行。
徐二哥感觉丢人,和徐二嫂闹了好几场,好大的男人天天在门口嚷嚷着“肯定是你遭报应,我徐家可没有这种孩子”的话。
徐二嫂也不甘示弱啊,非说:“是遭报应,确实是遭报应!你害死爹,是你惹的报应!”
两夫妻原本渐渐和缓的关系重新紧张,你拿木棍我拿扫帚,隔着院墙恨不得吃了对方。
徐老爹本身就是徐家的禁忌,村民们私底下也有嘀咕这种说法,但没人敢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如今却被徐二嫂气急捅破。
这话一说,不仅徐老二不乐意,其他几个兄弟妯娌也黑脸。从前还会瞅着徐老二太不像样,所以帮帮徐二嫂。如今呢,徐二嫂落了个孤立无援的局面。
程宝珠也暗自嘀咕,你们没做别人怎么说啊,分明是报团欺负人家徐二嫂。
总之,这段时间来村里热闹极了,搞得程宝珠也趁着太阳落山的时候溜达到村头老屋,等待着来自李翠芬的一手情报。李翠芬爱端着碗去晒谷场吃饭,总能知道好些事。
不过很快,事就到了程宝珠身上。
这段时间村里村外总有人找程宝珠看病,甚至还有好几个从县城赶来的,徐二嫂大约是观望了一阵,然后找上程宝珠。
程宝珠:……
不是,这方面她是真的不会。
程宝珠为难极了,拒绝好几回,可徐二嫂都想让她帮忙看看。甚至对着她哭出来,程宝珠无奈之下只好试试。
徐二嫂红着眼:“宝珠啊,我是真没办法了,难道我还能跟他那儿该死的爹一样,就对他不管不问,觉得他丢人吗?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倒是想和他爹一样呢,可我真干不出来!”
程宝珠眼涩点头,很多时候,当母亲的总要比父亲心软。
徐二嫂又说:“他喊我妈,就跟那铁枷锁似的,拷着我搞得我心一抽一抽疼,没法不管他不理他。”
谁不想过轻松日子,但凡她心大点儿,每天只供三餐的饭给这个小儿子,她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程宝珠听得更心酸了,于是同意。
她去看一回,咋说呢,程宝珠觉得这有点儿像脑瘫。
小孩全身干干净净,指甲也剪得短又齐,可见徐二嫂平常花在他身上的心思多。
当初江玉兰在电话里只说小孩的学习跟不上,老张说是智力有问题。可她真正看过后才知道,不仅智力有问题,行动上也稍稍迟缓。
程宝珠疑惑,奇怪了,小孩都七岁了呀,脑瘫不是一般在婴幼儿时期就会被发现的吗?
就这样,程宝珠每天去趟徐二嫂家,看看小孩的症状,又回家查查资料。不仅自己翻书查,还问了这几年和她一直来往的宋玥。
宋玥如今真成大佬了,时不时给程宝珠传些资料,程宝珠看不懂,而她大闺女有回不小心看到后却好奇心旺盛,追着要看,搞得程宝珠那段时间紧张兮兮的。
“我问过我研究这个方向的朋友,按照你所说,那个孩子应该真是脑瘫。至于为何最近才有症状,应该是从前不严重,后来有了诱因。”
宋玥这么说,程宝珠心中就一叹。
脑瘫,再过几十年,到了她生活的年代,也棘手得很。
程宝珠今天就是去给徐二嫂说结果的,哪知徐二嫂“嗷”地一嗓子哭出来,说:“市里医生也是这么说的,难道真没救了吗!”
徐二嫂捂着脸,她就是不甘心,想让程宝珠再给看看。
程宝珠这就有些生气了,心想你医生早确诊了你就跟我说呗,还啥也不说就让我看,敢情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个草包医生?
自己忙活了一个月,又是记录数据又是翻书,她还以为人家医生没诊断出来呢!
可看徐二嫂这样,程宝珠只能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劝说:“每个孩子情况不同,最好去市医院里再看看,市医院不行就去其他医院,如果你……没打算放弃,这就是个长期的拉锯战。”
这种情况下,除了耐心,就是钱最重要。
程宝珠临走前挠挠头,心想这事儿她是要不要跟家良说呢?
回到家时,吃完冰淇淋,程宝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