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他发上也有雪,自己够不到就招手唤夭夭过来,“正好,你也帮我拍拍。”
夭夭松了容慎的手上前,毫无灵魂的帮燕和尘拍掉落雪,看到容慎唇瓣湿润微低着头,正轻轻按压太阳穴。
“容师兄头疼?”燕和尘也看到了。
容慎轻轻应着,“近几日确实头疼。”
因为燕和尘而头疼。
燕和尘哪里知道自己无形当了数次电灯泡,还十分好心说要帮容慎找些丹药吃,容慎扯唇拒绝,“不用了。”
他看向燕和尘的身后,“一会儿让夭夭帮我揉揉就好。”
他还要亲回来的。
燕和尘:“哦,好。”
容慎本想扔了夭夭的旧戒指,夭夭舍不得扔,想着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
他们到时,南明珠等的不耐烦都要走了,一见到他们就大嗓门:“你们怎么才来,本小姐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夭夭抱了她一下,“一路顺风。”
南明珠嘴巴笨不会说好话,见她手上换了新戒指,别扭夸了句:“戒指还挺好看。”
想到她一直惦记着这蝴蝶戒指,夭夭试探问了句:“那枚旧戒指我还留着,你……要吗?”
“你都用剩下了,在这儿打发叫花子呢。”
夭夭就知道自己不该问,正要作罢,一只白嫩嫩的手伸到她面前,南明珠高扬着下巴也不看她,只是催促着:“拿来吧。”
“什么?”夭夭有些懵,以为南明珠是看上容慎送她的戒指,她紧紧护住道:“这个不能给!”
“谁稀罕要你这个。”南明珠哼了声,“这么宝贝,你小情人送你的啊。”
“快把你之前的戒指给我。”
夭夭有些生气了:“你不是说我打发叫花子吗?”
南明珠怎么说怎么有理,“本小姐之前也不是没当过叫花子。”
“……”夭夭好无语,不想被她再纠缠,她将旧戒指放到她手中,本以为就这么完了,谁知末了南明珠又抱了她一下。
“谢谢。”南明珠终于吐出句正常话。
目光瞥过燕和尘,她趴在夭夭耳边小声道:“我会记住你们的,其实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们是缥缈九月宗的人。”她之前认出了燕和尘腰间挂的玉牌,不然也不会执意缠着他们。
南明珠冲着夭夭眨了眨眼睛,“放心吧,我会为你们保密的。”
车马已停在府外,郑公公进来催促,“明珠小姐,咱们该上路
了。”
看到站在院中的白衣男子,郑公公往他眉间一扫,对着容慎匆忙行了个礼,他唤着:“殿下。”
“什么殿下?”南明珠走出两步回头,惊讶的在容慎和郑公公之间扫。
不止是她,就连燕和尘也茫然看向容慎。
容慎没有应他,郑公公见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笑了笑躬身离开,听到容慎很淡回了句:“他认错人了。”
大雪越下越大,雪路上留下两条蜿蜒车辙,一路朝着皇城驶去。
宫内,有人执笔在纸上缓缓描绘,在画上人的眉心轻轻点了一抹朱砂。
“好想。”那人望着画纸上的白衣男子,“好想,亲眼看一看他长大的模样。”
“……”
白梨约容慎在子时碰面,等待的时辰里他有些心不在焉。
夭夭同样藏着心事,今日的这场大雪又让她回忆起因果镜中的未来,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也是那年的第一场雪。
会是今日吗?
夭夭托腮望着指上的蝴蝶戒指,随着她的晃动,小蝴蝶在她手指上扑闪翅膀,落下细细银粉。
亥时不到,她就困倦的睁不开眼睛,并未察觉容慎对她施了安眠术法,她揉着眼睛喊:“云憬,我困了。”
“那我们睡吧。”容慎熄了屋内的灯,搂着夭夭躺在榻上。
夭夭本想熬过今晚再睡,但杠不过安眠术,彻底睡过去时,她奇怪想着,容慎睡觉怎么不脱衣服呢?
穿的板板正正,就好像一会还要出去。
他要,出去?!
伴随着这个疑问,夭夭梦回因果镜,梦到了踩着死尸癫狂凉笑的容慎。在她被噩梦缠绕时,原文剧情重现,容慎在后山林见到了白梨,白梨哭红着眼睛问:“容师兄,你可以娶我吗?”
容慎觉得白梨疯了,但其实她没疯,此时她无比的清醒。
再也无法用之前的救命之恩作为要挟,她深吸一口气道:“你若不娶我,我就将你的秘密告诉夭夭和燕师兄,你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没人看到吗?”
白梨道:“那日的事,我都看到了。”
虽然意识模糊,但她确实看到万魅冥君死而复生。万魅冥君不是死在他们三人之手,是只死在了容慎手中。
“你若不娶我,我就将那日的事告诉燕师兄,就说那影妖根本不是他们三人所杀,而是你,容慎。”
“是你用了一张奇怪的符!”
漆黑的夜里,唯有落雪在簌簌落着。
雪落在了容慎的发上,落在了他的肩膀,他冷静看着白梨,“你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怕啊,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