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看着他:“当真?”
“当真。”
“那为什么不要酒,练武场里的人除了二柱这几个小一点的,十七岁以上没有不喝酒的。”
好不容易大胜庆功宴了,没道理连点酒都不端上来。
那人讪笑了一下,看了看林飘又看了看大壮,这两人都望着他,那眼神可真不是好糊弄的人:“林飘你当真是聪明,这都叫你瞧出来了。”
“我不是聪明,是我开酒楼,平时客人忌口,吃什么不吃什么,都得注意着,二柱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在清洗包扎,没什么大事,他让我别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心,到时候他包好了你们也看不出来。”
“这小孩真是,领我们进去看看吧。”
那人只好带着林飘和大壮走到二柱正在休息的地方去,林飘和大壮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呻.吟。
一进门,就看见二柱连带练武场的师兄弟们或躺或坐或站,有人在帮他们清洗伤口,有人在帮他们上药包扎,他们一个个倒抽凉气,哎哟哎哟的叫。
大壮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外衣拨下来挂在腰间,上半身厚厚的包了一大圈,林飘一看这个包法就傻眼了。
“二柱!”
二柱被他叫得一激灵,惊恐的看着小嫂子的突然出现,感觉这一刻比和山匪老大交手还可怕:“小、小嫂子,你怎么进来了?”
一屋子哀嚎连连的人看见林飘突然出现,也全都倔强的闭紧了嘴巴,坚定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忍到青筋暴起都不叫了。
林飘和大壮焦急的跑上去:“你这是伤哪里了?”
两人围着他团团打转,想要透过那一大圈包扎看出他的伤口,二柱连忙道:“我没事,我就是背上被划了一刀,正面一点都没伤到,是打着圈包的,那个龟孙偷袭我,不然后背这一刀我都不会中!”
林飘和大壮围观了好一会,终于确定了确实是后背受了伤,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的伤势,终于松了一口气。
二柱一边解释着一边看着那个带林飘大壮进来的人:“你不是拍着胸脯答应了我的吗,怎么把我小嫂子给带进来了?”
那人讪笑了一下:“二柱你家里别的人好骗,你小嫂子好不好骗你还不知道吗?”
二柱顿时没了话说,虽然小嫂子在家里算不上智商的最顶层,但二柱很有自知之明,智商的最底层是自己,他有事想要瞒小嫂子还是有点难度的。
二柱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林飘:“小嫂子,大壮,我娘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受伤了?”
“她去给你们整治饭菜去了,还不知道。”
“小嫂子,不要告诉她。”
林飘叹了一口气,发现对在乎的人,爱的人,最容易出现的就是出了事瞒着对方,只想着一个人承担。
“二柱,你今天把你娘瞒过去了,之后不一定能瞒过去的,要是之后她发现了,往后她都不会再相信你了,会时时刻刻都怀疑你是不是又瞒着她了,又骗她了,她反而不会安心的,你不如告诉她,往后她便知道,有事就是有事,没事就是没事,反而心里能安定许多,知道事情的好坏,心里永远有底。”
林飘当初最担心沈鸿的时候,就是穆玉出事的时候,他不知道事情的底在哪里,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这种未知的揣测和等待才是最让人不安的,很多时候都是靠沈鸿给他透露一些旁枝末节,说一些情况的发展,听见有好的发展,并且事情并不是完全未知的,才让林飘的心一点点安定下来。
二柱听了林飘的话,懵懵懂懂的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那我待会给我娘说,叫她安心,她骂我也认了。”
“傻孩子,她骂你做什么。”
林飘安慰了二柱一下,然后等到二婶子整治了两桌饭菜来,他们吃过了饭,二柱就和二婶子坦白自己受伤了。
二婶子心疼得不行,又是要看他的伤口,又是抱怨他莽撞,然后在无限的抱怨中决定给他做药膳好好吃上几顿。
沈鸿在鹿洞山上,自然也得到了练武营剿匪成功的消息,大壮没什么思考能力,但像一支勇猛的箭,一柄凶狠的刀,只要决定好后退或前进,就能发挥出很大的作用,但二柱现在还并不知道自己该前进还是后退,需要别人告诉他。
沈鸿想了一会,又垂眸看着桌上誊抄出来的药方,至今都还没去问山上的大夫,这到底是什么方子。
他瞧着不像治病痛的药,妇人哥儿的药方都是隐私,不能为外人道的,他若是去问了这药方,便是他有意窥探了。
沈鸿看了这药方一会,将方子折了起来,放在了袖子中收了起来。
沈鸿去了鹿洞书院的大夫处,并没有提起药方的事,也没有问有关药方中的药材,只是同大夫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在书架前拿着医术看了起来。
大夫一脸欣慰的看着他:“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个意向,学一学医总是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