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听过的,你正妻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打听过,快别在这里说了,回去娶你的媳妇去吧。”
林飘听着小月的转述,竖起大拇指:“好骂。”
小月的小表情骄傲起来:“我还没骂完呢,娟儿让我别说了,让冯生走吧以后别来找她了,然后我们就回了铺子里,不然我还得再好好骂骂他。”
这段时间因为事情一直拖着,冯生又总来找娟儿说自己会娶她的,林飘就让大壮去打听了一下冯生家里的人还有那个媳妇到底是什么情况。
稍微花了点时间打听和揣摩,就搞懂了这三人的情况,冯生的父母是典型的强势父母,十分能干,说一不二,冯生的事情基本没有他自己能做主的,对外的方面,比如事业,学习,都是他爹拍板,对内的,比如娶妻,穿什么衣服,身边安排什么仆人什么丫鬟,都是他娘拍板。
冯生和娟儿的事情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有借着送货或者看布料的机会趁机来见一面,可见是生意上不想撕破脸一直在忍耐了,不然但凡对娟儿的事有几分善意在,都会找上门来讨论一下说几句这俩孩子事。
另外便是冯生的那个媳妇了,按一般标准没什么问题,大家小姐,性格甚至不能用骄傲能形容,小姐瞧不起小妾仆人丫鬟一类职业本就是这个世界天生的歧视链,她也具有这个朴实的三观,目前观察来说,暂时不具有大爱无疆的美德,也没有人人平等的观念。
这种最寻常,最简单,最容易出现的家庭构造,形成了一种豺狼虎豹般凶险的前景,冯生丝毫没意识到问题所在,他们这边则眼睛都已经要瞪痛。
还好娟儿虽然默不作声,她既不回应冯生的邀请,也并没有要默默的投入这个火坑的迹象,只是在默默的消化,沉默寡言的刺绣,吃饭,睡觉,每天上班的时候依然怯怯的跟在林飘或者小月的身边。
一直到冯生婚期已定,成婚在即,冯家布行送来了一封请柬,请林飘这个常和他们合作的人前去观礼吃酒。
请柬送了过来,就放在桌上,林飘看着这张请柬直觉得晦气:“我才不去吃这个什么酒,闹哄哄的,他那儿子没看头,那那媳妇也见不着,不缺他这一顿饭。”
娟儿和小月坐在一旁,二婶子和秋叔也围坐在一起没有说话,他俩平时都是在打理同喜楼的事情,并不知道铺子那边详细的来往有那些,但是他们做了那么久的事情,也知道一般合作伙伴来了请柬,要是不去多少是有些伤交情的,但这事冯家也没给他们脸面,他们也不用给冯家这个脸。
“要我说,我们娟儿也没答应要嫁,他们这样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做给谁看,若是愿意他上门来说,我们还不同意呢,若是不愿意,便给一句话,咱们喝一盏茶也就算了,他冯生先来招惹的娟儿,现在就这样当没这回事了?把人这样晾着?”
二婶子吐槽了一顿,但没把话说得太直,说了几句之后便让娟儿自己回屋去休息,不要听他们大人说话。
林飘看着请柬也是摇了摇头,觉得他们太轻蔑了。
并非是轻蔑他们,是轻蔑娟儿。
冯家不敢轻蔑林飘,但却太瞧不起娟儿了,或许在他们眼中,就算他们住在一起如同一家人一般,但林飘是板上钉钉的掌柜,是生意往来的对象,但娟儿只是林飘从村子里带出来的一个贫女,没有背景也没什么大本事,绣得再好,也只是一个绣娘而已。
他们忙着娶千金大小姐,自然没工夫搭理绣娘,发一封请柬也只是为了告诉林飘,我们冯家还是看重你这个生意伙伴的,我们只是瞧不上那个小女孩而已,和你没关系。
“冯家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冯生性格懦弱,以后未必能继承家业发扬光大,他们自视为富贵人家,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丝毫不将贫寒出生的娟儿放在眼里。”林飘拾起桌上的请柬,撕成了两半。
“叫他们自己嫁娶去,我才懒得去看。”
如今事情已经敲定,林飘也不想再在冯家上面多费一点心,通知了家里人不用去参加冯家的婚宴之后,家中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安定中。
一直到冯生娶妻当日,他们早上起了床坐在桌边吃早餐,娟儿忽然小声的对林飘说:“小嫂子,我想去看看。”
林飘楞了一下:“去哪里?”
“街上。”
林飘点了点头:“好。”
不去冯府就好。
林飘带着娟儿,身后跟着小月和大壮,走到了冯生迎娶新娘的会经过的街道,随着唢呐一响,喜乐高昂,一首抬花轿响彻整条街道,远远的就冲进了耳朵里。
冯生骑着一匹马,并不高头大马器宇轩昂,马是矮马,他是个弱气的少年,茫然坐在马上,身后是花轿,是十里红妆,他好像在梦里,不知道自己为何身处在此处一般。
他目光游动,忽然看见了人群中的娟儿,顿时双眸一亮,张了张嘴,像是在无声叫她的名字。
但他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娟儿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