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这素夏后来也一直跟在宋初渺身边,是个忠心得用的。

她在宋家才刚被两个恶奴欺了,得有可信之人贴身照顾才好。

也许因为素夏是跟着表哥来的,宋初渺对她并不抗拒。

素夏也很能干,立马一番收拾打理。

宋初渺觉得屋内似乎没什么变化,却又处处令人舒适许多。

这一路,到定安侯府,除了中途睡了一阵外,她一直都还算清醒。

那种一整日时时混沌的感觉,今日竟也鲜少出现。

宋初渺下意识抚了抚脸颊。

就像是表哥拉着她,从梦境的彼端,跨过了边线,将她一步步带回了现实。

“姑娘,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素夏正新倒好热茶,回身见她捧着脸,发着呆,就有些担忧。

宋初渺看她,放下手摇摇头。

素夏惊喜,这是姑娘第一次回应她。

于是试探着问:“那姑娘饿不饿?可有什么想吃的?”

想到姑娘的不便,于是双手比划着道:“是清粥素食呢,还是添些滋补羹汤?”

素夏眼睛亮晶晶,很有活力。

宋初渺受了感染,仿佛也多出了几分气力。

她拉过素夏的手,在比划羹汤的那只手心轻拍一下。

素夏欢喜道:“再吃些鱼肉鲜虾可好?”

见姑娘点头,忙喜滋滋出去吩咐了。

姑娘不傻的,姑娘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能说话罢了。

……

翌日,三少爷命人送来的一些穿用也到了。

“哎你们轻些声,不要吵到姑娘。这些放这边就好,我来拿进去。” 素夏在外忙碌招呼。

“你们几个,来这将垂帘换上。另外再烧些水来,姑娘要沐浴。”

昨夜刚烧好水,姑娘便已睡着了,素夏就没敢惊扰。

此时忙忙碌碌后,伺候着宋初渺沐浴洗漱。

替姑娘褪衣时,看到了烂洞的衣袖,还有内里药渍的留印。

她不知在宋家发生的事,只当是姑娘自个儿不知觉,伺候的人又不仔细。

素夏不免有些心疼,嘀咕道:“这都脏了坏了,怎还穿着呢……”

想着姑娘说不了话,以后她当要更细致些才好。

等到衣裳褪尽,木桶里热气也散开了些。

素夏看清宋初渺身上各样的伤痕,不禁咬唇倒吸了一口气。

定安侯府的人是不怕伤疤的。

征战外敌的侯爷身上有,自小习武的少爷们身上有。

巾帼不让须眉的夫人身上有,就连大小姐也有一二。

但那是刀剑之伤,是功勋和勇武的象征。

可姑娘身上的却不一样,这是施虐留下的伤痕。

之前只听说表小姐丢了,却不曾想,一句丢了,对姑娘而言,该是一场怎样可怕的磨难。

素夏正发怔,宋初渺已坐进了桶中自己擦拭。

她赶紧擦了下发红的眼角,上前伺候。

宋初渺发现素夏在她身旁很局促,一双手像是无处可放。

顺着视线,她低头看向身上几道旧伤,半晌,恍然。

她轻轻在素夏手背上拍了拍。

不怕的,有什么呢?都已经过去了。

姑娘手骨细瘦,手心还有茧子,略有一些硌人。

素夏似乎瞬间就懂了姑娘想说的话。

都是旧伤,不会再更糟了。

还要被姑娘反过来安抚,素夏顿时更难过了。

宋初渺舒服泡了个澡,并不知道丫鬟暗暗下了要照顾好她的决心。

对于三少爷的信任,对此重任都充满干劲。

才服侍姑娘换好衣裳,三少爷请的大夫也刚巧到了。

薛大夫的医术,显然比宋府请的老大夫还要高超几分。

一番诊看探脉下来,将宋初渺此时的底子状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不少都是积年留下的。

哪怕是小毛病,一拖这么久,也成了大问题。

“体虚之症倒是无妨,之前的方子也对症,好生服药或施针,慢调便可。”看过后,薛大夫同沈青洵直言道。

“我再添几道食补方,以食滋补。平日姑娘能用得下便用,但也不可操之过急。”

沈青洵听得仔细,将薛大夫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了。

薛大夫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她应当曾生过多次寒症,未得治才伤了根底。体质过于寒凉,就算调养得当,今后也恐怕难以有孕。”

“至于这不语之症,当是心病。”

心病最是难治,非药石可医。

倒是神识时常恍惚的问题,只要不再受惊吓伤害,过些日子自然会恢复。

沈青洵神色淡然,点头以作回应,然而袖中双手却越攥越紧。

“可还有别的?”

薛大夫说道:“剩下一些不便诊看之处,要等内子看过再议。”

房中,素夏垂了帐子,由薛大夫的妻子替宋初渺仔细检查。

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

等她出来,将情况说与薛大夫听时,都有些不忍。

那些已愈的旧伤不提,光是烫伤打伤留下疤痕的,就有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