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白跑路没几天,姝珏又找到了新的教习师(冤)父(种)。
看着她把自己捆得严严实实的仇长老:“……”他听到那群崽子说她把自己捆剑上御剑,他还以为是他们在开玩笑,现在亲眼看到,他只想告辞。
“长老,您看着……”姝珏深吸一口气,木棍载着她飞窜出去,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空中速度极快,但歪歪扭扭,似乎下一面就要摔下来。
一边的林念娇狂喜拍掌:“小师妹好棒!小师妹进步真大!”
仇长老面露惊恐:这叫进步大?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折磨他多久,于青那边终于在他咽气之前招供了。
也不知道裴行墨用了什么方法撬开他的嘴,不过姝珏也不关心这些,能让她师父亲自审问,在她印象里,于青是第一人,也算是他的福气?虽然是没什么用的福气。
“所以说现在四大宗门都有魔族奸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原本裴行墨不打算让徒弟知道这些,但姝珏主动找上门来,将当时剑冢中的一些情况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自然也包括丹宗的事情以及剑冢中另外几个奸细。
“是,散修之中怕是也有不少。”裴行墨坐在上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现在长老中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越长老和执法长老,考虑了一番,裴行墨决定先将事情瞒下来。
他看向姝珏,声音很轻却也很沉重:“你让丹宗那名弟子隐瞒这件事是对的。”谁又知道四大宗门的长老中——甚至是宗主中有没有魔族奸细?
如今的人族太脆弱,两百年前的两族之战对人族造成的几乎是毁灭性的损失,人族大能纷纷陨落,他便是当年的幸存者,踩在用前辈的血肉和骸骨铺成的路上建立起清鸿宗,为的是若有一日魔族卷土重来,能护这世间——至少是清鸿宗这一隅安然无恙。
清鸿宗迟早有一日会和魔族对上,但绝不是现在。
“越泽,宏晟,若真到了那一日,姝珏他们几人就交给你们了。”裴行墨知道,作为一宗之主,有些事情是自己躲不掉的,如今虽然还早,但他这样说也是希望两位长老和姝珏能有个心理准备。
哪知还没等越长老和执法长老魏宏晟拒绝,姝珏先他们一步站起来,行了礼后对着裴行墨郑重地磕了个头:“师父,恕难从命。”
“我从小没有爹娘,师父一手将我带大,在我生病的时候寸步不离照顾我,教我修炼,在姝珏心中,师父便是姝珏最重要的家人。今日我不想说什么煽情话,但若师父觉得以自身性命能换得我心安理得苟活,那我无话可说。”
“哎呀你这丫头!”越长老伸手要将她拉起来:“你师父只是说说,又不是马上就要去赴死了!起来!赶紧起来!”
姝珏执拗地躲开,倔强跪着不肯起来:“师父,魔族一旦来袭,整个天下不会再有一片净土,而我,又能躲去哪里?”
“师父,你曾经问我,人为什么修炼,当时我回答不上来,现在我明白了。手中执剑,必定是要镇守一方天地,我的天地便是师父和清鸿宗。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会守我疆土,寸步不让。”
意念一动,引月出鞘,寒芒尽显。
裴行墨一惊,显然没想到她平日使用着一根烧火棍,却已经契约了本命剑。
引月的外表并不华丽,通体银白,上面印刻着不是很复杂的云纹。
但浑身散发的寒气让在场三人都明白,这把剑并不普通。
姝珏体内的灵气疯狂运转,转眼间,她周身的气势竟然已经到了金丹中期。
在她跪着的那一小块地方,和她接触的地板上已经隐隐有了要结冰的趋势。
“这是……冰灵根?”
姝珏看了一眼越长老,承认得很果断:“是,如今我已是三灵根。”
“师父,这把剑的上一任契主,曾经是一位大乘期的女修……”将凛霜的事情说了一遍,姝珏目光十分坚定:“我知道,从前我顽劣不懂事,让师父和各位长老费了不少心思。以后我会潜心修炼,若魔族大军临境,我定当率先士卒,执我手中之剑,护我身后之人。”
执法堂里发生了什么,大伙儿都不知道,但从哪日之后,在宗门里,一惯闹腾的小师妹似乎安静了下来。
等到弟子们都知道姝珏已经出宗门历练,姝珏已经在凡尘之中解决了好几桩妖兽袭击村子的事件。
这次出来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修炼似乎遇到了瓶颈,修为卡在筑基巅峰一动不动,引月建议她出来走走。
“哟,看来今日不用住小树林了!”姝珏腰间别着烧火棍,看见不远处简陋的屋子眼前一亮。
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姝珏分明听到里面有声音,但里面的人似乎在躲着自己,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没办法,她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夹着嗓子:“有人在吗,我路过这里,今日天色已晚,能在你们家借住一晚吗?”
没过多久,里面想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圆溜溜的眼睛从门缝里往外头看。
姝珏索性后退一步,让她能看清楚自己。
“娘,是一个很漂亮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