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华坊地形复杂,拿人不易。
但紫云湖就不一样了,只要把船一围,除非那帮家伙真能飞天遁地,否则一个也别想溜。
而上了贼船的人,李景轩也已经有所了解。
都不是废物。
甚至有那么几个还颇有能力,倘若心里装的是江山社稷,百姓福祉,完全可以成为朝之重臣,跟着自己干出一番事业。
但他们既然选择上了这条贼船……
包藏祸心也好,没长骨头也罢,总之都是些不确定因素,搞不好就会在漠北大军来袭时背刺自己。
如今遇到这么好一个机会,正好给他一锅端了!
看着湖心那条画舫,李景轩露出了笑容:“多亏了这家伙,若是没有他,要想在大战开启前把这些朝堂上的老鼠屎都揪出来,可是得费不少功夫。”
安阳靖曦却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陛下,公主虽在船上,但定是受了奸人的蒙骗,否则她绝不会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的。”
李景轩嘴角一撇:“受人蒙骗也好,包藏祸心也罢,她既然上了这条船,就不能当做没看见。”
说着突然转身看向阿凉阿冰等人:“你们记住了,待会儿若是船上有人跳水而逃,一律乱箭射杀,绝不能让其活着上得岸来,包括公主在内!”
众人便是一惊。
安阳靖曦更是直接跪了下去,可还没等她开口,李景轩便又冷冷的说道:“你们别忘了,阿橙身受重伤,阿青更是在武之一道上被断了前程。”
说着又将安阳靖曦扶起:“前往武安门截杀袁
弘茂一行是我临时起意,但唐斩却混在其中伺机刺杀,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怀疑么?”
安阳靖曦愣住了。
她听懂了李景轩的意思,但她怎么不相信了乐平会害李景轩。
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啊!
而且正如李景轩所说,前往武安门截杀袁弘茂一行是他临时起意,乐平公主又怎么会知道?
但这次重见之后,李景轩都不能说是料敌先机了,简直就是如有神助,他做出的判断几乎就没出过错,他说公主有问题,那公主八成就真有问题。
陛下是那人唯一的儿子,但公主也是那人唯一的女儿啊!
保还是不保?
安阳靖曦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和矛盾之中。
李景轩却是又已经将目光放在了那条画舫上:“传朕军令,围杀逆贼!”
片刻之后,十余条各式各样的大小船只便从各个方向朝着湖心缓缓的靠了过去……
…………
……
画舫之上,一名船夫突然走进船舱附在又穿上了一袭灰袍,变作耋耄老者的陆博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然后陆博就皱起了眉头:“如今天色尚早,万花楼的花舫出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杨友昌就不耐烦的说道:“管它作甚,先生方才说有法子拿到兵符调动禁军,到底是什么法子?”
陆博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舱中其余众人:“一旦起事,便再也没有回头路,诸位当真想好了么?”
舱中诸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人答话。
杨友昌当即就怒了:“贺鲁德颜若
是没死在路上,应该已经见到了阿史那都,漠北大军说来就来,尔等还在犹豫什么?”
刑部侍郎吴世才狠狠一咬牙:“杨大人说得对,我等已无退路,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太常卿姚申也说道:“先前户部尚书袁弘茂意图离京,却被截杀于武安门下,可见昏君并非说笑,他既然不让我们走,那咱们也只能与他拼了。”
光禄大夫鲁正皱起眉头:“昏君不足为惧,安阳靖曦才是难缠之人,凭她在军中的威望,咱们即便拿到了兵符,也不见得就能稳操胜券。”
案前御史邹兆坤也皱起眉头:“禁军校尉以上皆是安阳靖曦提拔,再加上赤羽营……就算有兵符在手,咱们也几无胜算,安先生难道不知?”
舱中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又集中到了陆博的身上。
陆博微微一笑:“倘若只是顾虑安阳靖曦,诸位大可放心,老夫自有办法让她无暇抽身。”
杨友昌立刻问道:“什么办法?”
便见陆博站起身来让出背后的帷幕,然后便轻轻一拉……
帷幕落下,众人皆惊。
却是那帷幕之后躺着一位睡得正酣的妙龄少女!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宁皇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早先差点儿被送往漠北和亲的乐平公主!
公主身边还站着个白衣翩翩的持剑青年,正是号称京城第一才子的东方白!
下一刻,东方白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高高举起:“兵符在此,诸位大人只需持此兵符控制禁军即可,安阳靖曦自有我来对
付。”
杨友昌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凑上前去仔细瞧了瞧,接着便兴奋得两眼冒光:“兵符,真的是宁皇兵符!”
这一下,舱中所有人都激动了。
唯有鲁正皱着眉头问道:“却不知公子要如何对付安阳靖曦?”
此问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在了东方白身上。
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