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波担心的在原地直转圈。
齐晓波内向,四人一起时他多数都是沉默的那个,四人当中他跟张嘉年纪相仿,也有话说,如今兄弟有难,他忍着不安,问时落,“时小姐,张嘉这个不算是教唆罪吧?”
“不算。”时落看了一眼派出所紧闭的自动铁门,顺口背道:“教唆罪是指以劝说、利诱、怂恿、收买、威胁等方法,将自己的犯罪意图灌输给本来没有犯罪意图的人,致使其按教唆人的犯罪意图实施犯罪,教唆人,即构成教唆犯罪。”
齐晓波消化了一下时落的话,明白了。
他才长松一口气。
只是张嘉说不管了那句话到底还是被伤人者有影响的,他少不了要被教育。
三人没等到张嘉跟曲爱国,反倒将那表姐的家人等来了。
一位染着酒红头发的妇人站在派出所铁门外,对着里头破口大骂,而跟在妇人身后的是一位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男人扯了扯妇人的衣服,让她冷静些。
男人沉默,妇人嗓门就越发大了。
这么多年男人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一次发火都惊天动地,别看她平日里张牙舞爪的,真惹的男人发火,她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可是她时常心口不舒服,还得吃药。”
男人那里还不明白?
妇人心一跳,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却不敢让时落三人跟民警听到。
“她——”
时落淡漠地扫了妇人一眼,“你真的确定那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
那年轻民警再次出来。
时小姐个头没有他们任何一人高,身段也纤细,可不管遇到大事小事,她都沉稳如山,像今天这般遇到大事时,他一个大男人都会觉得无助。
“他没有指使对方杀人。”时落直直望进妇人的眼底,“论杀人,你可是比别人有经验多了。”
“不管有没有你那句话,她今日都会死。”时落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她安慰人的话也是简单直接。
男人就越想知道。
“我问你钱呢?”男人吼道。
他对时落也好奇。
“你两个儿子也拖家带口的,且小儿子无能,只能靠大儿子,只是大儿子被他母亲伤透了心,你也一直向着她,他与你也离了心,莫说他没钱,便是有钱,他也不会替你垫付,你会拖着病体出院,之后生活无法自理,以她自私自利的性子,她不会照顾你。”
男人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婆娘,妇人强撑着一口气,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他跟时落解释,“当时正是农忙时,我们都在地里,就她一人在家,正好半下午的时候发动的,都没来得及叫村里的接生婆,等我回到家时,她说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她是怀孕的时候累着了。”
“是因为我那句话,那张松才又起杀意的,时小姐,那女人死了,说是好几处内脏破裂,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张嘉声音有些低,他当年也是几乎跟死亡擦身而过的,可这回却是个普通老百姓死在他眼前,他不可能还平静得了。
没了儿媳妇,除非她儿子立马找一个,否则孙子孙女就得她带。
“你,你就是指使张松杀人的那人?”妇人不懂法,自是捡自己认为对的说。
时落望向妇人,冷笑,“而她将在你死后不到半年时间重新找了一人,她面甜心苦,祸害完下一人后,将会再找
“心口不舒服不过是为了偷懒,她吃的药是你与她一道去买的?”时落紧接着问。
“你要嫌我你就直说,我跟你离婚,我跟两个儿子去过,你一个人好好过吧。”妇人唾沫横飞,越说越理直气壮。
“那你该问问她,你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时小姐——”
时落不常厌烦一个人,这妇人三番两次撒泼,她再冷静,也不愿与她周旋。
她发现张嘉跟时落说话最多,且张嘉脸色不对,才敢这么问的。
妇人脸色煞白,再不如先前的黑亮。
男人对照着时落的话,再审视妇人的神色,只见她脸虽然黝黑,但是嘴唇还是红的,虽然妆容画的不伦不类,但看出来精神不错。
这县城医院的医疗条件一般,女人伤势又过重,救护车到时,女人已经死亡。
一旁一直跟隐形人似的男人开口了。
眼里倒是有恐惧,不过却是怕事情败露的恐惧。
民警也看出不对,他神色严肃,直接让几人一起进屋。
若张嘉在,就会发现这妇人瞪时落时的眼神与她儿子在男装店瞪曲爱国时一模一样。
这些年妇人没少拿生儿子的事邀功,也没少拿自己伤了身子的事让男人愧疚。
张嘉跟曲爱国是在一个小时后出来的。
“你病重而亡。”时落看过男人的面相,她又问了男人的生辰八字,而后肯定地说:“若不及时就医,你只有不到五年可活。”
她要是不带都能被亲戚邻居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过在时落看过去的时候,妇人嘴巴一闭,而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妇人脖子一缩,跟被拔了毛的母鸡似的。
“都吵什么吵?要想吵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