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母沉下脸,餐桌下,她用力踩着身边屈父的脚。
屈父身形一僵,却不敢收回脚。
“那个,梁兄啊,我看嫂子伤的不轻,你们还是快些去医院看看吧。”屈父也有些烦梁家人,只是他性子向来温和,是个远近闻名的老好人,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梁母手心的焦黑已经蔓延到了腕子。
眼看着还有往胳膊蔓延的趋势。
“我的胳膊不能动了,肯定是那死丫头施了什么妖法,你快让她帮我救治。”梁母指着被屈浩重新放入口袋里的小纸片。
此刻小纸片已经没了动静,变回了普通的黄符纸。
屈浩啃完了一只鸡腿,他擦擦手,没看梁家人,“落落每天忙的很,可没空治你这些小毛病。”
“报警,老梁,快报警。”梁母见说不通屈浩,她狠声说,“我要让她把牢底坐穿。”
“我们去吃饭。”时落神秘地说。
他们不敢问。
“有。”他行程表排的满,不过谁都没有落落重要。
屈浩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他要是喜欢哪个女孩,不会不承认,屈母有些失望。
屈母想的就有点多,她隔着桌子,看向对面的四儿子,“浩浩,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对那大师是不是有点心动?”
顾不得安慰他爸,屈浩连连摆手,“我要认落落当妹妹的,亲妹妹那种妹妹。”
这是明小旬的私事,就是家人,他也不能说。
屈琅敲了敲桌面,提醒他爸,“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您没听浩浩整天在家里讲,那位大师多善良,多乐于助人?”
人不怕愚笨,怕的是自作聪明。
噗——
哭声凄凄惨惨,只是这位伯母刻薄惯了,哭起来实在让人无法心软。
老头有些尴尬。
他家浩浩虽然脑子不大灵活,但是上天偏爱笨人,每次都能让他准确逮到本事大,还三观正的人做朋友。
多好的大师啊!
兄弟两说话间,梁母整条手臂已经发黑。
“小四,你再喝碗汤。”
“不是,你不是小三,你是小二。”儿子太多,他一时没分清,梁父不知道有多羡慕屈家都是儿子。
做了恶事还总是心存侥幸,不到最后一刻不低头。
屈父觉得四个儿子中还是老四最可心。
这不,回来没过半个小时,上吐下泻,明家家庭医生给他检查后,开了药,嘱咐他之后几天要吃清淡的。
明旬挑眉。
屈琅桃眼不悦地半眯着,“你叫谁小三?”
没想到他的老母亲先给他一个惊吓。
屈琅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菜心,他说:“听说这位大师是明家的座上宾,你想让人家大师坐牢,不如先问问明家同不同意。”
这一点屈琅真的是甘拜下风。
这人不得不服老,他回来的路上闻着路边烧烤店飘出来的香味,没忍住,非要下车去吃,还学人配着啤酒吃。
无奈之下,梁家三口只能赶紧去医院。
屈家爸妈尊重儿子,屈浩不作声,不管梁母如何求,屈父跟屈母都不松口。
明家,时落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她问明旬,“过几天你有空吗?”
“你就是八十了,那也是我弟弟,我也能叫你浩浩。”屈琅还嫌说的不过瘾,顺手将屈浩的头发揉乱。
屈浩抗议,“二哥,你别这么叫我,我都快三十了。”
便是良善如屈浩,也不看梁母,坚决不帮她。
如此看来,屈浩说话直接跟屈母是一脉相承。
“我是不是要死了?”
屈浩说不过他二哥,只能瘪着嘴,歪着脑袋,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
屈父想想,觉得二儿子说得对,他又看向三儿子,他们全家除了老大外,最聪明的就是老三了,“小珩,你觉得呢?”
屈琅假笑一声,“我敬你是长辈,但是你别为老不尊,我可不像浩浩那么好说话。”
未免时落继续抓着他的错不放,老头很识趣地问:“丫头,谁要请你们吃饭?”
老头在一旁坐不住了,他哼了一声,斜眼看时落,“有的不孝徒弟啊,有了朋友就忘了师父。”
并留下话来,说这事决不罢休,他们不敢惹时落,但是屈家见死不救,他们肯定回头去那些亲戚家好好说道说道。
“小三啊。”梁父试探着跟屈琅说。
屈浩不舍得喷他妈,他微侧头,一口汤喷了他爸一脸。
他可不认为落落会突然开窍,专门与他一起出去吃饭。
梁家父母相视一眼。
“好,等下我问问落落。”
他慈爱地看向屈浩。
哭嚎声一顿。
屈琅给他爸吃了颗定心丸,“那位大师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估摸着人大师就想教训一下他们,不会要他们的命。”
“我不想死啊!”
大鱼大肉是时落让明旬从饭店带回来的,清汤小菜是特意让张嫂做的。
这四个儿子一个不能要。
屈浩嘲讽地看了梁家人一眼,感觉今天是他人生高光时刻,他的智商头一回碾压别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