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浩本来以为这事到此为止。
没想到回去当晚,梁家人便找上门。
来的是梁家一家三口。
梁家父母昂首挺胸,气怒不已,后头矮个男人却缩着脑袋,左顾右盼,生怕时落突然出现,再说一些让他惊惧的事。
屈家餐厅里,屈家大哥还在公司,饭桌上是屈家父母跟剩下三个儿子。
从屈浩口中得知时落这号人,也知道时落帮了儿子很多,他们还想着等时落空了,请她来家里吃饭,是以,得知黄符纸是时落一缕神魂,屈家父母虽然惊诧黄符纸竟然能动,却并未有多大抵触。
不是有句玩笑话这么说的,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这世上总有许多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屈家二哥屈琅性子不似大哥那般冷酷,平日里哨轻佻的很,用时下流行的话说,那叫风流倜傥。
“小不点,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识一番外头灯红酒绿的世界?”屈浩仍旧将小黄放在自己上衣口袋里,小黄虽然无法吃人类的食物,却不妨碍它垂涎人类的美味,它正伸着脑袋往餐桌上看,冷不丁的听到屈家二哥的蛊惑声。
撕拉一声。
连沉默寡言的屈三哥都以拳抵唇,忍笑。
虽然在上京许多年了,也做惯了养尊处优的贵夫人,可关键时候,她本性暴露无遗,她还是那个骨子里刻薄坏心的女人,“她的命是我给的,别说她病了我扔了她,就是她生下来好好的,我也能掐死她!”
屈琅失笑,看来老四真的结交到一位高人了。
梁家父母自认为是屈家远房亲戚,且他们家世虽不如屈家,却也是不弱的,他们一家上门,不热情招待也就罢了,这一家子竟然吃自己的,将他们当成透明人。
眼看着梁母愤恨地要将黄符纸撕成碎片。
“落落?”屈浩在餐厅里转着圈的看,却不见时落的身影。
“落落不是骗子。”屈浩转头,不悦地看向梁母,“你们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让人说了?落落说的是实话,你们梁家要不想富不过这一代,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养大。”
屈父屈母坐直了身体。
“此事与你无关。”时落的声音不紧不慢。
屈二哥好笑地看着自家四弟,同时伸出手来,试图逗弄屈浩口袋里的小纸片人,“它不能吃不能喝的,我能带坏它什么?”
一家之主屈父清了清嗓子,呵斥屈浩。“小四,要有礼貌。”
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悄悄从屈浩口袋里爬出来的小黄总算是得了自由,它直接飞过去,糊在梁母脸上,两只小拳头直击梁母的眼睛。
他是将小黄当成独立的有思想的个体看。
“鬼,有鬼!”
小纸片人的这一出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众人愣愣地看着梁母滚在地上哀嚎。
“还有,我最后跟你们说一遍,落落从来不会算错,你们要好好对那孩子。”屈浩可怜那个投胎两回都被厌弃的孩子。
“它发出的声音。”屈家老三屈珩指着小纸片说。
他手在碰触到小纸片人的瞬间,指尖突然发麻,那一刻,他整个手臂都是僵直的,屈琅收回手,他碾了碾指腹,刚才那一刹那的不对劲仿佛是错觉。
不用梁母开口,梁实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地说给梁母听。
“小黄,快躲开!”屈浩慌忙喊道。
“我呸!”梁母压抑了大半天的怒火再次涌上脑子,“能说出死鬼投胎这种话的人不是骗子是什么?听说那丫头才十来岁?”
“你们对不起那个孩子一次,还想对不起她两次?”屈浩真心实意地劝,“你们好好对待那孩子,打消她的怨气,说不定她还能再把你们当家人看。”
屈浩担忧地又问:“落落,那小黄呢?”
屈浩白了梁家三口一眼,骄傲地说:“落落要么不算,要算就从没出错过。”
“它暂时被我收了回来。”时落回道。
“梁家嫂子,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家小浩别的不敢说,但是交的朋友都是好的。”屈母并未将梁母的话放在心上,她老神在在地怼了回去。
屈家兄弟自顾自交谈,让进门一直做冷板凳的梁家一家三口脸色难看。
“弟妹,你也不管管你家小浩,尽让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整天混在一起,也不怕被带坏了。”梁母故意学着屈浩方才的话说。
屈浩却惊喜地上前,他小心捧起小纸片,“落落,你怎么会说话?”
“小浩,你也别帮那骗子说话,你告诉伯母那骗子现在住在哪,之后的事就跟你无关,要不然,我可就赖在你家不走了。”梁母也不想真的跟屈家撕破脸,她知道屈家人对屈小四的爱护,梁母才没对屈浩破口大骂。
“你做梦吧,我是不可能告诉你落落住哪,让你上门去恶心她。”屈浩直接赶人,“我家不欢迎你们,以后都不欢迎,你们赶紧走吧。”
梁母当时就摔了一套茶杯,要不是梁实拽着她,她肯定白天就来屈家讨公道了。
小纸片人已经被梁母抓在手里。
梁家三人抱成一团。
屈浩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难过,他跟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