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问他,“你身上有现金吗?”
这人显然没料到时落不喜不怒,还问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来。
他本能地摸了一下口袋,而后摇头,“没有。”
“哎,不是,你问这个干嘛?”他反应过来后,不解地看向时落,“你是想让我给你取二十万现金?”
他好像听人说,有的穷人就喜欢拿着现金,还铺在床上,躺在钱上睡。
打断这人的异想天开,时落说:“你若是此刻能给我五百块现金,我能让你避过一劫。”
这人将时落面前的小木牌拔了出来,来回翻看了几下,歪着嘴笑,“美女,你是真把自己当大师啦?”
说完,他将木牌又插了回去。
“我就问你到底要不要赚这二十万?”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小姑娘,那你帮我算一下,我女儿这辈子还能再结婚有孩子吗?”
“欣,谐音上为辛,有辛苦之意,也为新,有新生之意。新生之意放在感情婚姻上是不看好的,一新就要变,一变就要乱。欣字本身为欠斤之字,就是欠斤量,欠火候,其欣字的左半部份为斤字,此字为“斧”字尾,主凶,其欣字的右边部份为欠字,有欠意,主累。”
阿姨脸上的笑彻底消失。
同一时间,时落拿起木牌,起身离开。
“我家欣欣为她那前夫洗衣服做饭,任劳任怨的,到头来那前夫又看上了年轻同事,非要与我家欣欣离婚。”阿姨越说越气,眼泪不自觉就落了下来,她忙用袖子擦掉,跟时落强笑说,“让你见笑了,我就是心疼我家欣欣,我家欣欣多好的孩子,人长得也好,学历也高,我家还有两套拆迁房,有这条件,她什么样的找不到?可这孩子就是死心眼,两年了,心里还想着那臭小子,人家早结婚了,连孩子都快生了,她还等着呢。”
时落坐在小木牌后头就有些显眼。
不得不说,明旬每每都能解时落的燃眉之急。
“成,既然有钱都不赚,那我也不强求。”这人捡起卡,而后拍了拍膝盖,起身。
“师父没教过我。”时落摇头。
“我有个女儿,她今年已经三十三了,离过一次婚,上一段婚姻让她太难过了,她说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提到唯一的女儿,阿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我跟她爸在的时候还能陪陪她,你说我们要是走了,留她一个人在世上得多孤单啊,她离婚都两年了,还是没走出来,我也不敢再催她处男朋友。”
阿姨失笑,“你是不是都没摸准你们这一行的行规?你们算命的不是都话说一半留一半吗?”
这人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时落将凳子递给阿姨,她蹲着。
“这个时间太久了,年月日我是知道,反正我生我女儿的时候疼了大半天,一直到后半夜才出生,那时候我们都是在卫生院生的孩子,时间没有现在这么精准,我记得大概是后半夜两三点左右,那时候生孩子也没有出生证明,我现在也没办法确认。”
时落眼睛一亮,她点头,“准。”
不多会儿,便有一位在跑步的阿姨气喘吁吁地上前。
时落这一天没赚到一毛钱。
公园人多,她就不信今天还开不了张。
走了没两步,他又转头,问了一句,“一晚上二十万,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好事,你确定不答应我?”
时落递给她一张纸,“写一个字。”
很快,一阵轰鸣声越传越远。
“呦,你还有师父呢?”阿姨笑眯眯地又朝时落走近两步。
时落摇头,“不赚。”
“你要算什么?”
“小姑娘,你算的准不准?”阿姨虽这么问了,心下却不觉得时落能有几分本事。
当天下午,就有新闻报道,上京五大家中郑家三公子出了车祸,人没死,但是双腿断了,肋骨多处骨折,内脏遭到重创,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他自己。
时落叹息一声。
“你可记得她生辰八字?”
“五百块可有点贵啊。”时落这略显急切的模样就更像骗子了。
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时段,公园里年轻人不多,多数都是出来锻炼的老年人。
时落到时,还不到早上八点。
一个小时后,一声巨响,一辆火红跑车重重撞上了高架桥的防护栏,车身在半空翻了一圈,而后重重栽进水中。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我家欣欣上一段婚姻其实是闪婚,都没经过我跟她爸同意,两人认识也不到半年,男方长得倒是斯文,在外头也礼貌懂事,只是回到家里就什么事都不管,他们结婚一年多,都是我家欣欣在操劳。”阿姨心疼的眼底含泪,“说我家欣欣从小到大都被我跟她爸捧在手心也不为过,她长到三十岁,连碗都没刷过,我本来想着,我对她尽量好点,以后她就不会随便被个男人给哄走了,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这丫头只要谈感情就冲动,脑子一热什么都不顾了,现在想想,也怪我跟她爸,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三十岁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做事不考虑周全,全凭自己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