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问道:“谁啊?”
“我。”
是周珩的声音。
江姝柠想起身开门,但萧承渊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放。
“行行行,你最好看!野花哪有家花香,那祁国质子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我都没有看清,我的眼里只有殿下,哪会看得见旁人!”
她一边敷衍糊弄,一边掰开萧承渊的手指。
打开房门,周珩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他给萧承渊行了礼,三人围桌而坐。
“怎么回事?”
江姝柠从未见过这么正经认真的他,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周珩是奉皇上的命令来喊他们的,时间有限,他直接开门见山。
“江婉泠醒了,孩子暂时保住了,她现在咬死亲眼见到你和我……皇上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后面的话江姝柠听的模糊,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孩子保住了”。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怀孕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期,磕一下摔一下都会导致流产。
萧承渊那一脚的力度不轻,江婉泠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怎么可能还保住。
见她出神,周珩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在想什么?”
“我在想会不会是太医……诊错了?
”
这话江姝柠自己说着都心虚。
能进宫当太医的人,医术再次也不至于连个孕脉都诊错。
果然,周珩用一种“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的眼神看着她。
“三个太医都在,有一个还是女科圣手,断不会有错!”
一直未出声的萧承渊明显想到了什么,点桌子的手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口,“有薛氏在,孩子能保住也不稀奇。”
江姝柠怔忡,旋即恍然大悟。
对啊,她怎么忘了薛兰!
凭薛兰的医术,说不定真可以保住胎儿,亦或者给江婉泠喂药,改变她的脉象。
周珩听的一脸懵逼,但他也不想了解。
又不是他的孩子,保没保住都不关他的事!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江姝柠和他“明铺暗盖”的事。
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他们两个都会死得很惨!
“啪——”
周珩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后悔的恨不得撞南墙。
江姝柠好笑道:“行了,这件事不怪你。”
都是江婉泠嘴贱,自找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周珩低下头,又小声地补了一句,“这次我都听你的。”
江姝柠叹了口气,仄仄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
说一步呗。”
……
再次回到偏殿,江姝柠发现殿内多了皇后和两个一脸横肉,目光如炬的嬷嬷,看着就不好惹。
皇帝冷晦的目光盯了她片刻,不容置喙道:“嫁入皇家的女子必须是清白之身,既然你和江婉泠各执一词,又都拿不出证据……苏贵妃帮你想了个办法,只要你让嬷嬷验身,到时真相自能水落石出。”
江姝柠变了脸色,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一样。
她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苏贵妃。
“本宫也是为了江小姐好,自古以来,女子清誉就是头等大事,何况江小姐还与摄政王殿下有婚约,更是马虎不得。”
苏贵妃笑容妩媚,声音更是柔的能滴出水来来。
她的眼睛里不露任何锋芒,却是让江姝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位大名鼎鼎,宠冠后宫的苏贵妃果然是个狠角色。
没有哪个清白正经的女子会被逼着验身。
验身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把她的尊严和名声撕碎了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会在邺京权贵圈里抬不起头来,所有人都可以拿这件事耻笑她,骂她不贞不洁,水性杨花。
苏贵
妃与她没有过节,为何偏要这样对她?!
“皇上,不可!”周珩脸色铁青,他二话不说地跪下,举起手指发誓,“我周珩可以对天发誓,我与江姝柠之前清清白白,并无半分逾越之举,若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轮回!”
“摄政王殿下还没说什么呢,小公爷就这般激动,看来小公爷确实与江小姐情谊深厚。”
苏贵妃掩唇一笑,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明显意有所指。
周珩看她的眼里迸出火光,身体因为愤怒而不断地颤抖。
“珩儿!”
鲁国公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这样下去,只能越描越黑,把江姝柠逼到死路。
“既是如此,那便算了……”皇帝突然松了口,对魏德招了招手,“你去传朕旨意,鲁国公小公爷目无君上,藐视皇威,在太后寿宴上寻衅滋事,依律掌嘴三十,面壁思过三月,以儆效尤!”
说罢,他扫了眼周珩,“就在重华殿门口行刑。”
重华殿内正在举行寿宴,坐的都是邺京有头有脸的人。
小公爷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以后可要怎么见人……
魏德
不敢,也不会违抗皇上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