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的脸顿时黑了几分。
他心生一计,佯装焦急的对丫鬟说:“去备马车,即刻带虞小姐进城看大夫。”
虞晚宁立刻眼底划过一抹喜色,又装模作样的掩面轻咳几声。
而凌玄策又挨近了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唇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虞晚宁莫名的有些不安,移开了眼睛。
突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凌玄策说:“你生病的样子也这么好看,看起来娇滴滴的,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惜。”
虞晚宁头皮发麻,这个混蛋不会是兽性大发,想趁着她生病无法反抗便要霸王硬上弓吧?!
凌玄策接下来的举措印证了她的猜想。
虞晚宁又羞又恼,登时急了,对着凌玄策一通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凌玄策,你还是不是人!死变态,离我远点!”
凌玄策攥住她胡乱捶打的手腕,面色阴沉似水:“呵,打人这么有劲儿,你确定你病了?”
虞晚宁愣住,嘴硬道:“我就是病了!你赶紧带我去看病,不然我病死在这儿,看你怎么跟国公府交代!”
凌玄策冷哼:“你要是真病死了,那我只有向国公府以死谢罪了,说起来我还是为爱殉情,这世上又要多一段传奇佳话,而咱们俩去了
阴曹地府,我还是要缠着你。”
虞晚宁咬牙,恨恨地说:“我看你才是有病!脑XX病!你没治了你!”
凌玄策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别再耍这种把戏,我还要去上朝,没空陪你玩,老实待着,我走了。”
路上,他坐在车厢里,心绪杂乱,越想,越觉得虞晚宁和前世像……
仔细想想,虞晚宁前世是在婚后学了好几年的医术,才渐渐会制药看病的。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不懂医才对。
可是今生她早已一次又一次展现医学本领,不仅能制出瘟疫药方,还能凭医术装病骗他。
今生他一直奇怪虞晚宁什么时候学的医术,现在想来,难不成她是记得前世的事?
她也重生了?
凌玄策眉心一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马车停下,抵达皇宫。
他定了定心神,先进宫上朝。
大殿上,孝元帝坐在龙椅上,文武百官垂手肃立。
底下的官员正在汇报岭南民乱一事:“上半年,岭南一带受饥荒影响,百姓苦不堪言,兖州溧水县的一些农民抗拒官府征税,杀死知县后啸聚山林,大肆招兵买马,周边多地饥民、饥军闻风响应,人数多达万余人。发动起义后,立刻攻占了兖州城,现在直指许州,定国公率军抵
达许州后,与起义军交战数次,可兖州地势易守难攻,数日下来,仍旧没有进展。”
孝元帝面色冷凝:“这群暴民,几月前就围剿过一次,没想到竟是春风吹又生了。各位爱卿,有何见解?”
刘太师拱手道:“臣以为,要治民乱应以招抚为主,追剿为辅,用笼络手段使其投降归附。”
凌玄策对前世这场民乱有印象,一开始就是采用了招抚政策,的确有些效果,重要的农民军首领接受招安。
可还没消停多久,忽然又闹了起来,直接占领了许州,皇上这才下令要大力围剿,后来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彻底平息。
他心里有了计较,立刻道:“父皇,儿臣另有看法。儿臣认为要彻底解决民乱,应快刀斩乱麻,一举歼灭。”
立刻有官员反对:“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粗暴,恐怕会适得其反,引起更多民众的爆发。”
凌玄策面色平静道:“招抚治标不治本,那群人一旦贼心不死,便会陷入招抚,反叛,再招抚,再反叛的循环,如果不下狠手,一网打尽,便会让他们在围剿中壮大,越来越难以除之,所以儿臣认为,应当全力围剿。毕竟只是一群农民,不如训练有素的军士,不过是仗着人多,又占据有利地势,
可日子久了,他们也是坐吃山空,只要定国公他们咬着不放,不愁攻不下来。”
这一番话说完,众臣都纷纷点头。
“宣王所言甚是,就这么办。”孝元帝面露满意微笑,转而又道:“如今摄政王身故,他的职位也空了出来,得有人接替才行,宣王,你就暂时代理他的职务吧。”
凌玄策心中暗喜,立刻道:“儿臣遵旨,一定不辜负父皇信任。”
底下众人纷纷交换着眼神,彼此心中都明白,皇上是越来越看重宣王了。
下朝之后,众人都一一退去,凌玄策和凌玄辰二人边走边说着话。
凌玄辰叹道:“岭南民乱让父皇忧心许久,但愿这次定国公出马能顺利解决。”
凌玄策说:“只要粮草供应充足,没有后顾之忧,定国公稳扎稳打,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平定。”
凌玄辰看着凌玄策,目露欣赏,“玄策,你刚才在朝上的一番见解,鞭辟入里,实在让人佩服。”
凌玄策谦虚道:“太子殿下过誉了,不过是想为父皇解忧,发表几句拙见罢了。”
“父皇如今很器重你,以后需要你为他解忧的地方还多着呢。”凌玄辰眼含笑意地打量着凌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