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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遑论程家?”

云万里与高承贵的恩怨,其中细节,旁人是不知的。

在程太妃看来,就是从肃州来的年轻将军,在平叛路上因小事招惹高丞相不快,才被找了由头削去官职。

因而陆昭这么一说,倒是说得程太妃哑口无言。

“还请母亲多多思量。”

见这招有效,陆昭自行变了称呼,苦口劝道:“就算不如儿所惦念的,母亲刚喊了皇兄指婚,没过把个月,又拿我的婚事叨扰他,皇兄怕是连烦都要烦死了。

“宫外传闻,说什么的都有,此时确实不宜再提——何必把儿的婚事往风口浪尖推呢?不如等上一年半载,待此事风波过了,找皇兄心情好的时机再提也不迟。”

程太妃又是不高兴了:“本就是官家临时变卦,还成了我儿找麻烦了不成?”

“母亲!”陆昭哭笑不得,“这话在宝宁殿也不能随便说。”

“哼。”

程太妃冷哼一声,却是不再坚持。

“这件事,舅舅着急,还得劳烦母亲多劝劝,”陆昭缓言,“你也别上火,气出好歹,还不是自个难受?这几日儿多往宫中跑跑,多陪陪母亲。”

话说到这儿,程太妃也明白了过来。

反倒是想起程国公,她也没了好脸色:“程牧倒好,苦水往我这里倒,他倒是不怕招惹是非了。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陆昭稍稍放心,朝着程太妃行了一礼。

母子二人,说了几句体己话,陆昭不再久留,起身告别。

离开宝宁殿时,天空日阳高照。

身后的随从赶忙撑起了伞,陆昭往湛蓝的天一瞧,波光潋滟的双目失魂落魄地垂了下来。

“王爷。”

随从见状,赶忙开口:“劝通了太妃,本是好事啊。”

陆昭摇头:“我并非为母妃生气,只是想着这么好的天,合该去赏荷才对。”

随从:“那不然……再去请杜家二郎一同到郊外赏荷?”

陆昭眉梢一挑,看向身后的随从:“董生,你还没有心上人吧?”

“这……这和下官何干啊?”

“我和文英两个大男人,”陆昭哭笑不得,“有什么好赏荷的?”

陆昭承认自己有点小心思的。

往年约着好友赏荷,其醉翁之意从不在酒。

而如今……

陆昭又往晴空看了一眼,缓缓闭眼。他总是挂着在脸上谦和温煦,终叫悲恸淹没了去。

往后,也没什么赏荷的必要了。

…………

……

同一时间,云家。

“夫人。”

观星拎着一沓书卷走进门:“杜府来人了,说是夫人嫂嫂送来的话本。”

杜菀姝猛然回神。

大嫂送来的……话本!

昨日余氏拉着她嘀嘀咕咕,说的话叫杜菀姝臊到无地自容。她嗯嗯啊啊应下了余氏要送什么话本的提议,没想到大嫂这般热心,转天就送过来了!

“嗯,拿进来吧。”杜菀姝忍着脸红,故作平静道。

“夫人,放到何处?”观星问。

看来那话本封面上,许是没写什么过分的东西。见观星一脸坦然,杜菀姝才稍稍放下心。

她清了清嗓子:“放书案上就好。”

观星:“是。”

丫鬟将话本放到了书案一角,而后低头离开。

杜菀姝装做若无其事地样子上前,随意拿起一本,顶着双颊红晕,提心吊胆地翻开。

平日里杜菀姝也是读话本的,内容无非是才子佳人、鬼怪志异,故事曲折感人,也没什么旁的。但余氏送来的本子光是题材就极其大胆:开头便是一名小寡妇回乡省亲,不慎落入了山贼手里。山贼头子是名身材魁梧结实的光棍,见小寡妇生得秀美动人,便动了心思,把人强行虏回寨子,要做压寨夫人。

这情节就已看得杜菀姝面红耳赤,更遑论其中描写。

大半话本,竟都是关乎那、那事的详细阐述,而且……和之前母亲拿给杜菀姝看的画册,全然不一样!

原,原来这事,也不止是可以在晚上,在床上。话本里的场景,看得杜菀姝目瞪口呆:什么山涧,什么林间,甚至是山寨偏厅,就隔着人来人往的大堂!

看话本中的小寡妇,也没觉得害怕或者疼痛,她在山贼头子怀里恨不得化成一滩水、一团棉花,舒服到连话都说不出。

杜菀姝本以为,母亲教导的,她记住了,就算听明白了。

但现在,她看着看着,又有些迷茫:地方不一样就算了,怎么操作都不同的!

只是手腿,杜菀姝还能想象的出来,她,她看到山贼头子用上了嘴的时候,羞的一张脸通红,像是丢什么虫蛇一般,直接将手中的话本丢了出去。

话本落在书案,又将其他本子砸到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夫人?”

门外的观星略吃惊:“这是怎的了?”

杜菀姝赶忙道:“没什么!”

她手忙脚乱地俯身捡起余下话本,是既害怕又好奇。

脑子里嗡嗡的,杜菀姝是没勇气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