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自己的能力水准有把握的前提之上。我是第一次参加冬奥,并没有和其他参赛选手同场竞技过,只能从过往比赛上了解大家的优势,并不能准确评断出自己现今在项目中所处于的成绩水准。”
“所以我的信心,只能是针对于我对项目所付出的心血。过去的几个月里,我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来训练自己,竭尽全力地为每一场比赛做准备,为的就是在这场冬奥会上,为我的国家争取荣誉。”
“如果是从这一点上来说的话,我很有信心。因为我付出过,所以我有信心。”
余曜巧妙地绕开了提问里的陷阱。
这样的答案无疑让不少记者感觉到挫败。
他们试图提出更多更尖锐的问题。
但少年一一接招,春风般温柔的眉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每时每刻拍下的高清照片都可以单独成为个人封面。
整整一个小时,记者们愣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了。
很多人已经问到口干舌燥,目眦欲裂。
余曜却只是闲闲地拧开瓶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场边的教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比一个嘴角咧得都高。
眼看记者会已经到了尾声,少年始终微笑着,愣是一点破绽都找不着。
记者们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但这怎么可能!
余今年不是才十六岁吗?!
有人不死心,站起来就问,“余,我可以问问你最想要在这次冬奥中收获多少枚金牌吗?”
这句话不像刚才那句问信心的那么有歧义。
拿这句话去问运动员,十个有九个都会说全部都要,而且不容易激起观众们的反感,顶
多就会觉得回答者年少气盛,壮志凌云。
余曜看了一眼时钟,又扫了眼满场记者们一脸菜色的面孔,低头笑了下,总算肯施舍给这群鬣狗般试图从自己身上咬下血肉的记者们一点可写的话题。
“当然是五块。”
少年的回答斩钉截铁,“我来参加比赛,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为冠军。”
这句话一下把浑浑噩噩的记者们震醒了。
“真的吗?余曜我可以问问——”
“余,请问你对——”
记者们一下激动起来。
但余曜已经站起了身。
他不慌不忙地面对着满场沸腾的,想要向自己冲来的记者们,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记者会的时间已经到了。”
少年噙着笑,从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一直到乌黑的头发丝仿佛都在闪着光,他在记者会的最后一刻,郑而重之切回了自己的母语。
“我们下场再见。”
说完,就在满场的挽留声里,毫不留恋地离开,只留一个再不回头的决绝背影。
记者们面面相觑,都在唉声叹气。
突然就有个懂华国语的记者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余说的是下场,不是下次!”
“对对对!”
来自华国的记者也反应过来了,“下场,那岂不是说余曜很确定自己下次能赢!”
“下一场比赛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坡面障碍技巧!”
“余曜是很确定自己在坡面障碍技巧上也能夺冠吗?”
很多人当场就想好了,嗯,新闻标题名就叫《十六岁华国天才少年,剑指坡面障碍技巧金牌!》
会议室里,记者们喧嚣声一片。
会议室外,余曜不期然地对上了教练们狐疑的目光。
“余曜,刚刚那些话,是宋双成那边教你的吗?”
少年回答得太流利太得体,绝对不可能是没人教过。
赵正飞思来想去,把可能性定在了教攀岩的那一帮人身上。
问出口的瞬间,就是一阵阵苦涩。
好家伙,又让攀岩那帮人捷足先登了,连这种细枝末节都教,说明余曜日常就跟攀岩协会的教练们待在一起。
而且现在少年承了这个情,以后说不定就会更偏心他们。
【才不是,教过我们鱼鱼的教练有小几百号呢!】
7878理直气壮地叉腰。
余曜却是想了下,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总不能说自己是做梦时候学会的吧。
这种事情,赵教又不可能去问,那还是请宋教他们替自己背一下锅吧。
少年有点心虚地想,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赵威明的电话。
余曜手抖了下,才若无其事地接着电话走出去。
破案了,赵正飞见少年难得的失态动作,心里的老陈醋登时都
倒了五六七八瓶。
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多说,只能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思虑得更周全一点,务必要把余曜的方方面面都小心照顾到。
具体表现出来,就是赵正飞一个电话,原定在华国代表队里站在中后排的少年,就被总局派来的负责人提溜到了举旗手凌燃的身边。
华国代表队这次的进场顺序是按照项目排的。
热度高,实力强的项目,如有凌燃,明清元撑着的花滑,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