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帐香烛。 仿佛置身温泉山洞,尔卿舒适的伸展了下身子,手指不知勾到什么无法动弹,迷迷糊糊中竟较起了劲儿,用力一拽。 脑两侧传来闷响,银霜花味道在鼻尖飘浮蔓延。 她困意被惊走,想要睁眼,周遭却有刺目光芒,迫的她眼睫轻颤,费力重新睁眼。 眼前光晕浮动,隐约瞧见个人形轮廓,逐渐清晰,凝成玉冥那张天神雕琢的脸。 四目相对,他视线冷冷下移。 尔卿下意识的跟随他视线向下,看到自己手指紧紧勾着他的腰带,登时似是被蝎尾蛰了忙缩回手,另一手狠狠拍了几下手背。 “抱歉,神志不清醒,冒犯大师兄,大师兄勿怪!” “冒犯?”玉冥直起腰身,神色冷漠,眼中透着妖邪,“我道你与那胡云瑶般,有意为之。” 尔卿忙开口解释,“师兄明鉴,尔卿对师兄绝无二心!” 玉冥薄唇紧抿,凝着她一言不发。 尔卿不敢看他,低垂脑袋,盯着被抽红的手背。 “好一个绝无二心……”玉冥冷笑一声,转身提步走到矮案前坐下。 正当尔卿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准备翻身下榻时,不小心扯动背后伤口,痛的嘶了一声。感觉胸前有什么束缚,低头拉开衣领一瞧,胸口绕了一圈绷带。 她后背的伤口被处理好了。 “你……”她猛地抬头盯向玉冥,语调拔高。 玉冥淡淡转过脸看她,“我什么?” 他眸色淡漠,手中把玩着茶盏,动作如同碾死一只蝼蚁般随意。 尔卿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换上笑脸,“师兄你还需不需要糕点配茶?” 玉冥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不需要。” “那我就先回去了,时辰不早,师兄早些休息。”尔卿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下床穿鞋,弓着腰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从玉冥身后绕出。 “我说不需要糕点,几时说你可以走了?” 尔卿嘴里发苦。 这魔头真是难缠啊…… 好不容易不用当人形抱枕了,今天他怎么又抽了。 “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玉冥背对着她端坐在矮案前,拾起方才胡云瑶用过的茶盏,稍一用力,那茶盏便在手中化为齑粉。 尔卿吓的一哆嗦,不等他说话,火速回到床榻躺下。 不知道这次猜对没,但总觉得是这样。 果真,玉冥再没说什么,坐在矮案前,烹茶浅饮,一直没过来。 床榻边兽首鼎炉燃着袅袅烟雾,里面夹杂着异样的香气,有些玉冥身上的银霜花味道,也有些说不出来的甜腻。 尔卿原本紧绷的身形逐渐放松,没过一会儿又感觉眼皮沉重起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感觉置身火炉般,身下不是床榻,而是数不清烧红的碳火。她想逃脱,但那火炉漫无边际,无论她走到何处,脚下都是那通红的火焰,烧灼她肺腑生烟,几乎融化。 竹屋内灯火闪烁,风过,豆烛摇晃,灯芯噼啪炸开,发出轻响。 “水、水……” 玉冥端坐在矮案前,望着竹窗外风过竹林,叶片轻摇,眉眼恍若拢了一缕细烟,眸光涣散,思绪不知飘往何处,眼底深处宛若荒漠,一片萧索。 “水……” 床榻呢喃入耳,他双眸精光汇拢,微微蹙眉,倒茶一饮而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热、好热……” 床榻上人儿呢喃声越来越大,他想忽视都不能,眼底多了分烦躁。 端起茶壶倒了杯凉茶,端起茶盏起身大步跨到床榻,凑到尔卿干到起皮的白唇边。 眼中虽不耐,手上动作却仔细小心。 看着尔卿喝完,他冷哼一声,“倒不知是谁给谁寻了个仆人。” “热……” 床榻上尔卿还在呢喃,玉冥抬手一掌运起灵力就打算结果了她,掌风落在一半,看到她手臂上缠绕的绷带,有些许血色渗出,眸光倏地一暗。 这几日尔卿夜里浑身狼狈给他送妖丹的情形,在脑海中浮现而出。 身上再如何受伤疼痛,见了他,面上始终是恭敬的笑脸。 掌心磅礴灵力逐渐消散,他直起腰身,闭眼深吸口气,重新睁眼,眼底冷芒一片。 “小东西,记着,下不为例。” 若有下次,他定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