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了(1 / 3)

跟谁学的?

玉冥的名声太大,余乐安迟早会知道。

尔卿小声咕哝道,“玉冥师兄……”

“谁?”余乐安没听清。

“玉冥师兄……”尔卿回答的毫无底气。

“谁?我没听清,你稍微大点声。”

尔卿上前扶起怀修雨,岔开话题,“这日头快过去了,修雨身上还没干,先送他回弟子院吧,再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余乐安被糊弄过去,“哦”了一声扶在怀修雨左侧,三人一路回了弟子院。

毕竟是自己伤的人,尔卿在怀修雨跟前照顾了他一整日,还煮了草药给他喝,看着他睡下,方才离开。

“那小子指定是装的,”余乐安双手抱在脑后走在尔卿身侧,“平日里修习都名列前茅,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差,冻一冻就病了?”

“这有什么好装的?”尔卿抬手轻弹他额头,他个头儿太高,尔卿踮踮脚才弹到,“别瞎想同门,这世上哪儿那么多坏人。”

“是你经历的少。”余乐安撇撇嘴,抬手挠了挠尔卿方才弹过的地方,不疼痒得慌。

她经历的少吗?

尔卿笑笑。

从她降生开始,阿爹阿娘就带着她四处逃命躲藏,化为人形之后贪玩被大妖发现,自此开始奴役她。

她机灵逃脱,后面来来回回又被抓到好几次,直至全家搬到丹熏山,远离世事红尘,这才安宁了几年。

没成想,眨眼又要碰上灭族惨祸,入了仙门。

尔卿道,“我有事,要先去忙了,你自己回弟子院吧。”

“哎……”余乐安伸手在半空,见尔卿已然腾空而起,撇嘴喃喃,“这御剑术倒是越来越溜了,起势这么快……”

百无聊赖踢飞脚下一颗石子,孤身一人晃晃悠悠往回走。

逼仄角落里,两颗脑袋小心探出来,望向尔卿方才离去方向。

“二姐,这下尔卿是一个人了,咱们要不要追?”

“追!”

两人晃晃悠悠御剑腾空,想追尔卿时,前方暮色霭霭,犹如夜色蒙纱,早已不见尔卿踪影。

“这小蹄子,跑这么快……”

“二姐,我觉得这段时间咱们还是好好修习吧……马上到演武大会,咱们若是拿不到好成绩,肯定会挨大姐骂……”

胡盼芙左右权衡后,带着妹妹落了地,“言之有理。”

月明当空。

尔卿抬脚迈入后山,身形被光影拉的颀长。

“我又来了,”她定定凝着黢黑树丛深处,眼底闪烁光芒,“出来吧?”

树丛内寂静无声,片刻之后发出悉索响动,地上好似冒出个什么东西,逐渐变大,站成人形,扛着一把大镰刀,晃晃悠悠缓缓走出。

月光明亮,尔卿清晰看着一只小手伸出,扶在粗糙的树干上,紧接着一只裹着兽皮的脚踏出,那小小的身影完全沐浴在月光下。

原先只在树丛中与他打斗,树叶稠密,枝条繁茂,从未看清过他模样,今日总算看清了。

蓬乱的头发,遮掩住双眼,面上不知用什么树枝液体涂抹出花纹,让他看着凶悍不少。

握着镰刀往下一伏,手臂、大腿顷刻间肌肉虬起,如同一头小型豹子,浑身充满野性与爆发性的力量。

“在外面打,你也赢不了我。”

乌梢语调森冷,但尔卿听着,可比头一次要温和不少。

“树丛是你的优势地带,在外面可就不一定了。”

尔卿后撤一步,摆出剑势,眼底闪烁明亮精芒。

这一次,要好好试试白日里傲霜如何发动。

她要一次融会贯通。

“哼,上一个如你这般狂妄的,已经被我做成了护腕。”乌梢亮了亮缠绕在小腿的兽皮。

“不是狂妄,是陈述事实。”

话音落下,对面乌梢蓦的身形暴起,挥舞镰刀朝她俯冲而下,快如闪电。

尔卿眯眼,打起十二分精神,迎剑而上。

旋身、横扫。

唯有剑风,不见冰霜。

她眉心敛起,逮着机会便重复刚才动作,可尝试了十几次,被乌梢逮着空隙给她身上留下几道伤口,还未有白日里那灵光一现。

“再拖拖拉拉,你今日可就血流而干,死在我手里了。”

乌梢飞身后跃,一手伏地,硕大的镰刀扛在肩头,满身肃杀之气,让人不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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