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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冻 炭烧布朗尼 2253 字 11个月前

程愫弋做好决定了。对于决心做的事,及时终结的插曲阻碍不了她的继续前行。而这定下来的一瞬间,实际上就发生在片刻的休息间隙中。她微仰起脸,喝了极少的一口水。与甘霖润泽干土不同,少女的决定似乎在给她,给她和青年增添麻烦。

冰面上,常静的休息时间被库兹涅佐夫的数落占据。她只能暂时将乐观主义收起,做出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实际上,常静因为刚刚只是手扶冰的抛跳4S心里乐不可支。她本来应该跟林臻洋完成一个抛跳后内结环三周。

“今年估计没法回家过年了。”林臻洋道,“不对,应该是今明两年。”他看向江愉,再看向失去常静这个好前辈的程愫弋。“我刚刚没说’今明两个赛季’,是因为已经不分什么赛季和休赛期了。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

江愉:“对。应该会有一段非常充实完整的时间用来训练。”

“跟家里人提早打个招呼。”林臻洋起身,“虽然话有点不太中听——但是年每年都能过,冬奥会四年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机会,再把这机会拖住。”他注意着冰场上的状况,看见常静被勒令检查脚踝,再看到库兹涅佐夫怒气冲冲地将手里的册子卷成纸筒,挥舞着向他过来。林臻洋早有预料,也知道库兹涅佐夫真正动气是什么样的,他平静地走了过去。不出意料,他要经历一场呈摧古拉朽之势的狂风暴雨要经历。

现在,场外最边缘的地方,便只剩下程愫弋和江愉了。

“你跟家里人说过了吗?”

“说过了。”

江愉没有提过和家人有关的事。意识到这一点时,程愫弋同样发觉,似乎只有她因为这一花滑以外的话题困顿不已,并且已经到了影响花滑本身的程度。

但至少,现在的她没有感觉太糟。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明细了这一点,少女垂下眼眸。“你的家人……是什么样的?”她依旧如是询问道。

“我的父母不常在国内,所以记事起,我和哥哥相处得比较多。”江愉并不避讳谈及家庭。尤其是在由程愫弋主动发起的情况下,他并不希望自己看上去遮遮掩掩,很不坦然。“后来妹妹出生了,父母回来的频次也多了些。”

他拥有一个人员构成很丰富的家庭,至少相对于程愫弋来说。

“……挺好的。”她没有什么话可说。由少女主动发起的话题反倒为难了她自己,她什么话都讲不出来。程愫弋不觉得别人的家庭幸福美满有什么不好,应该说相处和睦怎么可能有不好,所以这就是她寡淡无趣的心声。但她让自己涉入了盲区,这不是她能够发表任何多余言论的话题。

“我家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她或许会这样回答,如果江愉反过来问她。但他没有,也不会。

程愫弋没有再说话了。这个话题的深入终究影响了她的心绪,哪怕语句中没有一点涉及少女的家庭。

为此,程愫弋将自己直接扔进了训练中。好在面对花滑时,她似乎能敛去杂念,只剩下如何延长留在冰面上的时间。

双手举过头顶。落下时,江愉的手扶在了她两边的腰际。他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在半空中便接住了她。如果没有青年一直以来的支撑,她也无法作出决定。

“我不想在世锦赛上用那套自由滑。”并非出于厌恶。恰恰相反,程愫弋喜欢这套《天堂电影院》。但它整体的水平令她觉得不足够,不足够拿到世锦赛上“竞争”。它是一套顺畅的,保证稳定性的节目。并且,少女没有忘记自己和搭档为什么会得到这套新节目——因为她还不够格。

所以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江愉,在一天训练结束的时候。这像是某种正式气氛的延伸。

“我想用《死神与少女》。不是修改过的版本。”她很执拗地站在那里,谁都动摇不了似地站着。

同时,程愫弋并非在表现情绪。她认真,是因为她要做决定,然后完成一项挑战。她认为,江愉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但无论预设了多少条件,她依旧要询问搭档。

对高度的追求,以及搭档的意见,这两者可以是冲突的,也可以融洽得不分你我。江愉不会选择前者。“好。世锦赛改用《死神与少女》。”所以,他没有犹豫。

“我会告诉吴教练,还有伊芙琳老师。”

青年笑了笑。“然后,我们得尽快开始。难不难的问题,距离近一点才更好确定。”

她的喜悦很可贵,也很简单。不过,少女只是微笑,抿着唇,像是畏惧快乐流失太多,会影响还没有提上日程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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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在编舞上适当做一些减法。”

少女摇头。“不做减法。”程愫弋抬头看着吴萍,“是等于号。”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