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几分认真。 他没有嘲笑她的胆小,反而朝着她一笑:“谢谢你,关月尧,我如今的心情畅快多了。” 霍去病说得坦率又真诚,让关月尧也不好怒斥他,竟然拿自己寻开心。相反,霍去病的感谢让关月尧也渐渐忘记了恐惧,为之开心了起来。 “是吗?那可太好了。”关月尧回以一笑。 但她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转瞬之间,便因为霍去病地另一番话而烟消云散。 “其实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旁人瞎编的市井传言而已,抄家之事都过去几十年了,谁能知道当时是个什么境况啊。”霍去病向后一倒,重新躺回了稻草堆上,笑嘻嘻地看着关月尧。 那双炯炯有神地漂亮眼睛里,闪烁着促狭地光芒。 * 第二日,日上了三竿,关月尧睁开了眼睛,身边的稻草堆上空空如也,伸手一摸,冰凉凉地,显然原先躺在这里的少年,早早便已经不在了。 不知为何,关月尧地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名状地失落情绪。又变成自己一个人了吗?关月尧想着。 但好在,一转头,老三蜷着小小地身体,在她的旁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看着她。见她醒来,老三站了起来跑到关月尧的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角。 这是小狗在告诉她,自己肚子饿了。 关月尧伸手挡住了老三热情的攻势,坐起了身。霍去病跑哪去了?是已经回家了吗? 关月尧正想着,忽见一个人影一闪,走进了屋子里,是霍去病。 她原先有些低落地心情因为看到了少年的身影而不可抑制地雀跃了起来。 “你可真能睡啊。”可少年一开口,就让这股喜悦之情偃旗息鼓,彻底烟消云散了。 “没睡过懒觉的人是不知道睡懒觉有多爽的。”关月尧不以为然,伸了个懒腰,抱起老三仰头挑衅似地看向了霍去病。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你家长都不找你吗?”关月尧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霍去病想要知道他那么一大早起床,都干什么去了。 此时霍去病的发冠凌乱,衣冠也并不整齐,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脸上红扑扑地满是运动后的潮红。 这个模样她再熟悉不过了,在中国时每天早上的晨练后,自己也常常是这样一副模样。 他可真是用功,都离家出走了还不忘晨练啊。关月尧在心中感叹,也不由得为霍去病的自律所叹服。 “恐怕已经满城里找人了。”霍去病这时却撇了撇嘴,说的好不经意。“不过你这里住得可真是舒坦,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明明话都说开了,却还不肯回家,非得要家人找上了门才愿意就坡下驴地在大人的百般安抚之下回家去。 这大概就是这个年纪地少年们,难以被大人所理解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毕竟都离家出走了,又自己回家去,想想都觉得有些灰头土脸的。 作为一名让老师与家长都十分头疼的前不良少女,关月尧对于离家出走这件事颇为熟稔,也很理解霍去病此时的处境。 处于对好友地意气,她站了起来,走到霍去病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放心住这吧,有我一顿总有你一顿。” “咕噜噜”而回应她的,则是少年肚子里发出了抗议声。 然而窘迫的事实如今却摆在两人眼前,昨日一场架散的匆忙,两人虽有钱,但眼下却没有半点存粮。 两个人里,总得有一个人出门买些吃食回来才行。 可如今的情况,一个人正在逃避家族的搜索,另一个人却开罪了馆陶大长公主。 “虽然昨日圣上已经为我们两家做了调解,但馆陶大长公主是个眦睚必报的人,何况我们还伤了她的孙子,只怕不会就这样善了,不然还是我出门去买吃的吧。”霍去病率先说道。 “不行!”关月尧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霍去病的提议,似乎下意识地,比起自己被那个什么馆陶大长公主抓住,她更害怕霍去病在街上被家人们认出来,就此一去不回。 一时之间,外出觅食之事,似乎就这样陷入了僵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