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有东西!有东西在我脚边爬!!!”关月尧闭着眼睛,一边尖叫着一边原地蹦跶,似乎只要这样,黑暗之中那不知是何物的东西便不敢靠近她了。 “呜呜……”几声幼兽地呜咽在这时响起,也让关月尧冷静了下来,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去。 没有烛火的眼睛早便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虽然不及霍去病那般目力过人,但夜色中定睛一看,那团毛茸茸不断蠕动地东西,终于还是让关月尧瞧了个分明。 这……这不是,小狗老三吗?关月尧蹲下身子,将小狗抱了起来细细端详,果然是它! 也不知是在哪里野够了,又跑回了关月尧地屋子里,看刚刚地模样,似乎是想在两人的脚边安寝。 “哧……”一阵压抑着的笑意在这时传入了关月尧的耳中,关月尧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要烧着了,她转过头去,看到霍去病此时已经也已经坐了起来,正背对着她,背影不停地颤动着。 这当然不是被吓的,而显然是忍笑忍的。 “不许笑!”关月尧放下了狗,咆哮着扑了上去,试图捂住霍去病那不断溢出笑声的嘴。 可显然,这个动作与命令起到了反效果。见关月尧发现了自己异样,索性,霍去病不再强忍,放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太过放肆,在寂静地黑夜中似乎被无限地放大,几乎要掀翻了这个本就破败地屋顶去。 但又似乎,这段时日以来,因为那些关于自己身世的、关于母亲与情人关系的,甚至是关于舅舅出身的流言蜚语所积郁的愤懑与压抑,都随着这阵笑声而被带出了胸腔。 初时似乎是在笑话着身旁地友人那副明明想要吓唬自己,却反被吓倒地狼狈模样。可渐渐地因为长时间的大笑,霍去病的眼中开始渗处了泪水,肚子也疼了起来。 “不许笑了!霍去病!!!”关月尧地声音听着,不必睁眼便能想象到她此时张牙舞爪地模样,显是已经恼羞成怒了。 啪地一声,霍去病地背上一疼,他转过头来,脸上仍是来不及散尽地笑意,但笑声终于还是渐渐止歇了下来。 霍去病动作有些粗鲁地擦了擦眼角地泪水,略带戏谑地看着身旁正怒视着自己的关月尧。 “你编故事吓唬我是吧!”关月尧地质问之声响起,老三这时也挤了过来,在两人的中间找了个舒服地位置便躺了下来。 “难道你没有编故事吓唬我吗?”霍去病将双臂撑在身后,闲闲地瞥了一眼关月尧,笑着反问道。 关月尧一噎,她确实打得就是那样的坏主意,只不过没想到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 其实这也并不能十分怪她,两个人对于神鬼地观念不仅仅只是相差了两千多年的时光,关月尧所讲地日本人所编撰地厉鬼之事,也不能在霍去病的脑海中形成一个具体的想象。 两汉时人,都敬畏鬼神。但他们畏惧鬼神常常是因为,在此时的观念中,鬼怪作祟常常会给人间带来瘟疫及灾祸。 若是家中有人生病,也经常被认为是祖先之鬼回到家中索取食物等事。因此当家族中有人生病时,最先做的并非求医问药,而是从巫师初寻求解决之道。 虽然在汉代时,无主之鬼便已被称作厉鬼,但会带来疾病的厉鬼和能够直取人性命的厉鬼相比,似乎还是温和了不少。 关月尧输就输在了,此时她的脑袋里凝聚了太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关于“鬼”的恐怖想象,而霍去病却没有。 可关月尧并没有意识到两人直接这个有些微妙的差异,她正兀自生着自己的气。 冷不防地,霍去病已经恢复了平静地声音忽然说道:“我没有骗你,抄家时血流成河,还有接手的豪商最终家破人亡,都是真的。 我们对面那间应该这所宅子的主屋,听说抄家时家中女眷不愿受辱,都在那里投缳自尽了。去抄家的士兵一进去,便看到屋子的梁上,满满地,吊了十几具女人的尸体。” 霍去病的话一字一句地,钻进了关月尧的耳朵里,她那该死的想象力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自行构建出了那个恐怖的场景。 见霍去病似乎还没有说完,有意将那惨烈地情况更加详细地复述出来,关月尧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位大少爷兴许明天便消了气会家中享受着锦衣玉食地生活,可她不像霍去病,这栋破宅就是她的栖身之所,就算再害怕,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住下去。 就这样捂着耳朵将头埋在双膝间,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有温热地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拉开了她捂着自己耳朵的手。 “我不说了,你别捂着自己耳朵了。”是霍去病地声音,语气里并没有嘲弄或是笑意,相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