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由母马生马呢?”
郭嘉摇了摇头:“我且问你,一匹马在一日负重中需要吃掉多少粮食?”
袁熙虽未亲自参与过交战,但对这样的问题有过了解,为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帮上父亲的忙。
他想了想后回说:“只算精料不算草料的话,四十斤。”
郭嘉笑了,“那你知道一匹驴子在一日负重中只需要吃多少吗?”
袁熙连驴骡与马骡的区别都不知道,又哪里会知道这个答案。
郭嘉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直接回道,“提供的精料只需要十斤。”
其余啃食的草料姑且不算,只算士卒需要携带的,这个数量只有战马的四分之一。
“这些省下来的食粮可以用来征发更多的民夫,投入到正式的交战中。”郭嘉语气严肃地说道:“莫要小看这些数值,这足以在战场上形成决定性的优势。何况骡子吃苦耐劳,速度是慢了点,耐力却很强,在跨越山岭的运输中表现得尤其出色,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如何速胜汉中的?”
袁熙顺着郭嘉的话往下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他却浑然未觉,若是直接改善的是运输工具,所形成的优势够不够直接用人力来进行运输,大可不必考虑产出艰难的骡子。他也更不清楚,一只骡子的负重要从干农活成长到驮军资的地步,到底需要几年的时间。
他只是想着,他们冀州这边的术算实力弱于并州,在出兵的次数上也远不如乔琰要多,所以若是在他们这里有这样的结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心中一番权衡后,问出了对他而言的最后一个问题,“可这样一来,这批用于运输的坐骑并不能通过繁衍得到下一辈,扩大规模吧?”
郭嘉摇了摇头,“你还是局限在数量之中了,就算这些坐骑是马而不是骡子,要想繁育下一代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等到下一代长成又需要时日,但骡子少生疾病,劳役时间又长达二十年,难道非要扩大这个规模不可吗?”
他又道:“还是说,你觉得二十年的时间不够长安朝廷收复东面,令天下一统?”
袁熙现在的身份是元封的儿子,而不是袁绍的儿子,那他回话就自然需要站在长安朝廷的立场上来说。
他只能展望长安朝廷取胜夺取冀州。
二十年的时间……天下诚然不会分裂这么久。
完全被忽悠瘸了的袁熙被绕进了这个马不如骡的陷阱之中,寻思着等到自己回返邺城后,就同父亲提一提这件事。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忽听郭嘉厉声喊道:“看着点前面!”
袁熙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眼前。
先前为了让他体验骡子拉车的效果,郭嘉将缰绳都交到了袁熙的手中。
然而在他那骤然间的分神中竟未曾留意到,他们距离长安已经越来越近了。
因巡视的路线,他们此时正是从长安以北的方向回返的,便和一列拉车的骡队凑到了一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方的骡子不属于同一品种,饶是袁熙已经在极力拉扯着缰绳,他们所乘坐的这架骡车依然毫无停滞地朝着其中的一辆车撞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来上一出车祸了!
糟糕!
袁熙来不及多想,眼见那前头的骡车上摆着好一堆瓶瓶罐罐,若是真撞上又打碎了只怕要将人给撞出个好歹来,在郭嘉的发力一扯之间,他也跟着从车边跳了下去。
得亏骡子的行路速度不快,在这道边又恰好有个田垄边上的干草垛,他们这跳车举动才没摔出个好歹来。
几乎就是在袁熙从车上跳下的下一刻,那两辆骡车就来了个追尾事故。
这拉车的骡子原本就只有四五岁的年龄,顶多算是齐口,可以用来操持些农事工作,拉载着这样的重物实在是超过了载重,现在这一撞,更是在惊吓之中挣脱了缰绳而跑。
于是那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后,两辆板车都翻倒在了当场。
他们这辆还算是好的,另外一辆上的坛罐统统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袁熙刚站起来,就被这一片逸散出的浓烈酒气给扑了满面。
高度酒的烈性酒气差点没让他直接醺醉过去。
郭嘉伸手搀扶了他一把,却在刚扶住他的一刹,又在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后,将他给推了出去。
袁熙打从遇见郭嘉开始就只见他闲散自在的样子,何曾见过他有这等失态的样子。
这青年推开了他后,直奔这些打碎的酒坛而去,停在了其中几个酒坛的面前,露出了捶胸顿足的懊丧模样,口中喃喃:“我的药啊!怎么就偏偏打碎了这几个罐子。”
袁熙定睛朝着这些酒坛碎片和残存的液体看去,见这东西和寻常的酒水也没什么区别,就算真有什么不同的也只是——
在破裂的酒坛底部,还残留着一些大蒜蒜头的碎末。
这看起来好像和药物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当他发出这样的疑问后,却见郭嘉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将蒜用特殊的手法炮制浸于酒中后,过了一段时间,在上层就会多出一层和酒分离的液体,这东西可以用来治疗咳疾和肠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