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意外的效果,这两人一拍即合,又在击退了袁绍联军的当夜,直接选择了连营的一角冲杀而入,击杀了这一角被惊动而起的领头人后扬长而去。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郡太守乔瑁!
哪怕乔琰与乔瑁的关系并不算好,但同族就是同族,这也让她对着袁绍做出质疑的举动越发有了理由。
就算在行为上稍显偏激,也另有了一条凭据。
得亏袁绍此人在吃了这由西凉军所给的迎头痛击之后,可算是将他后来称雄于河北的才智与沉稳给激发了出来,当即与卢植商定全军拔营后退,佯装败退。
而后,在胡轸与华雄接连尝到了两次甜头对联军有所小瞧,发起了追击之际,令曹操和刘备各自率领部从掩杀而出。
于是胡轸死于曹操此番带来的曹仁之手,华雄虽然避让开了本该取他性命的孙坚,却送命在了关羽的手中。
谁看了都得说这算是另外的一种宿命。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接连的两败,和那个佯装败退的过程,让袁绍等人在旋门关上往复耗费了不短的时间门。
若要袁绍来说,这也完全是在作战中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可当他面对的乃是后生晚辈当街质问之时,他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袁本初!我原本还当你为袁氏一时之杰,弱冠登朝,播名于海内,与董卓毅然割席,可称一句忠义奋发,却想不到——”
乔琰未曾搭弓,只以手中羽箭朝着他指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因权夺利,色厉胆薄,志大智小,好谋少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最后一句简直是对袁绍最为毒辣的总结。
如此是还没有刘基的《卖柑者言》一文,可这四世三公,累世名门之家的汝南袁氏子弟身份,岂不正是那镶金戴玉的外表,更别说袁绍确实生了一副好相貌,而败絮……也便不必多说了。
他此番的战绩已足够说明问题了。
袁绍差点没给当场点着了。
就算乔琰被卢植与曹操等人给劝了下来,因那董贼还未死,不宜在此内讧,袁绍也觉得自己走在这洛阳城里,好像从四方投来的,都是些古怪莫名的目光。
袁术对此自然是很喜闻乐见的。
这位能在日后说出“群竖不从吾,而从吾家奴乎”③,平日里和袁绍还维持着点面子上的功夫,实际上私底下对袁绍是个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正逢袁氏要做出个大决定的当口,袁绍的声望遭到了打击,对他袁术来说可是个大好事。
他是没准点到洛阳不错,可与他同路的孙坚却对董卓的队伍完成了中道拦截,他也有了体面陈说的立场。
因袁隗作为上一辈中的最幼一子,如今也已身故,袁基人是醒来了却依然在病中,难以起身,袁绍又巴不得离开乔琰的目光,免得她又来上一番火力输出,袁术——
就成了此时这朝堂聚会上袁氏发言的代表。
他沉声说道:“此时的情况众位也已看到了,董贼携陛下逃往长安,此为不争之事实,再去计较酸枣联军抵达的早晚问题已无太多意义,不如想想我等此时该当如何行事。”
眼见袁术将刘辩都给请来了殿上,即便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会儿,在场的又如何猜不出他想说些什么。
袁术继续说道:“董贼挟制陛下,在行抵长安之后又有凉州军为后援,更难保会否召皇甫将军入朝,或选择联结马腾韩遂部众。”
“天子居长安,若再起招贤之令,天下欲谋求前程者不知凡几,或将有动身赶赴长安之人。此事若放任下去,于私,乃是纵容董贼野望,令余者予以效仿,于公,乃是庶民黔首之难。”
“长安再起宫殿,兴建防御,征调守军,其中政令莫不出自于董贼之口。此人自掌权于洛阳以来,横征暴敛至极,绝无可能在长安有所悔改。”
“故而以术之愚见——”
袁术说到这里,将手指向了弘农王刘辩的方向,“弘农王与陛下同为先帝血脉,且弘农王为中宫何皇后所出,乃是名正言顺的承嗣嫡子,正堪配继承大统。”
“而今朝中大臣俱在,又无董贼在侧,若拥立弘农王为新君,恰可摆脱董贼之掣肘,又可继位后名正言顺地征讨董贼,实为首选!”
袁术又朝着刘辩看去,朝着对方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只是如今董贼还拥兵于长安,若要行改立新君之事,短期内需得请陛下暂离洛阳,于东面寻一安定之所,起为暂用新都,需得委屈一阵。”
委屈?
不不不这可一点也不委屈!
听完袁术这话,刘辩的眼睛当即就亮了。
他确实胆子不大,也被董卓入京之后对他母族的残杀给吓了个半死,但若是问他到底要不要当皇帝?他必然还是要的。
可一想到洛阳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先前那一日忍饥挨饿困于衣柜黑暗中的情形,刘辩也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但现在袁术连他这最后一层顾虑都解决了!
若是新都城不在洛阳,他可于他处称帝,岂不是个两全其美之策。
袁公路实为他之知音啊!
赵云先前与乔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