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中的变故后有些小算盘。
在袁基与袁隗二人,从某种意义上也可算作是保护先帝遗脉之忠臣的情况下,他的这种想法或许还真有令袁氏受益的可能。
但这种聪明人的博弈游戏,还是别让有些没这个本事的人参与为好。
她说的就是自己那两儿子。
她自己也懒得从中搅和,不如选个合适的依托对象。
她面前的乔琰正是首选。
对马伦此时已并不只是将她引为外援,乔琰心中不免为之惊喜。哪怕有刘洪与马钧在早先一步到了她的手下,也并不能改变,她如今对一位德高望重的女官需求极高。
她也需要依托于马伦的统筹管理经验,来完成对并州内部的女官选拔和培养的制度划定。
已过耳顺之年的马伦若是投于并州牧麾下,更能对外传递出一个信号——
要建树属于自己的事业,到什么年纪都不算晚!
不过哪怕抱着这样迫切的想法,乔琰也并没立刻应允于她,而是严肃地问道:“若是早先我可能毫不犹豫地就应允下来了,现在我却得再问你一次,若是我随后便要同袁氏反目,你可还能做出这个选择?”
马伦并未犹豫,也以一贯平稳包容的语调回道:“我姓马,不姓袁。”
所以乔琰的这种选择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影响决定的因素。
而在马伦给出了这个回复后的第二日,酸枣联军迟迟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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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洛阳已经不再是为董卓所掌控的洛阳,而是由并州军和鲁阳联军,连同已经回到自己人身份的北军五校一并戍守的洛阳。
袁绍对于自己的来迟并无什么负罪感,总归他身上也担负了个讨伐董卓的“美名”,算起来还可称为大汉忠臣。
只是让他绝没想到的是,当他刚踏足入城,便有一支长箭疾掠而来,蛮横地自他的鬓边擦过,又从他后方的士卒空隙间门穿过,扎在了远处的地上。
这份只为恐吓威慑而不为杀人的惊人掌控力,让猝不及防面对这一击的袁绍只觉头皮发麻。
这是在洛阳!还是在刚平乱之后的洛阳!
何人竟有这等胆子做出这般箭射世家子弟的行为!
但下一刻他便听到,在他后方,那刚经过的洛阳东城墙上,传来了一阵阵弓弦拉开所发出的声响,哪怕不需回头看去,也不难让他判断出,后方有不知道多少支箭矢正在指向他所在的位置。
这不只是来自一个人的威胁!
而在他的前方,策马而来的乔琰一手揽着长弓,一手把玩着一支未曾射出的箭矢,面色沉沉,似有已不需明言的杀气。
袁绍当即喝道:“乔烨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乔琰冷笑了声,厉声喝问道:“我还想问你是个什么意思!我等约定进攻的时间门是六月十三,不,应该说,因为成皋关险,又与洛阳之间门有一百多里的距离,我让你提前两日开始进攻,这样可以确保抵达洛阳的时间门接近,你倒是告诉我,如今是什么时候。”
袁绍一噎。
今日是六月十八日。
比起他本应该到达的时间门,足足晚了三日!
这已经不是在进军途中出现了什么小意外可以解释的拖延。
袁绍这方也不是只能靠着缓慢的步战行军,若要速至,完全可以骑马。毕竟进攻洛阳的任务,也没被交到袁绍的手中。
没等袁绍对乔琰的质问做出什么解释,她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你说你方军粮不足?好!我甚至准许你们到了明年的九月再将粮食归还于我,又将军粮从上党郡送到了你的手里。”
“这黄河天险相隔的孟津与小平津二处,我也没要你们任何援助,自己完成了渡河之战,那么我敢问你一句,为何我与孙太守都能及时赶到洛阳,你却不行!”
袁绍:“我……”
“此事还是我来说吧。”
“卢公你不必替这袁本初说话!”乔琰打断了卢植的话,目光依然锁定在袁绍的身上,“卢公又没有做出向我借粮之举,答应得痛快的人,是这袁氏之子!”
袁绍的面皮再厚,此时也不免有种烧红的沸腾感。
他要如何解释这攻克旋门关的过程?
董卓逃亡仓促,根本没来得及在六月十五撤离洛阳之时,将消息送到旋门关的方向。袁绍这一方的联军确实是将旋门关正儿八经地打下来的。
可在成功破关之前那不成功的尝试,正是袁绍与他那借粮同伙一道,继续以少数服从多数的理由,以及那胡轸在董卓军中没有太大名气的说法,抢过了指挥权而造成的。
有些说法也没错。
胡轸确实不能算是出名的良将。
他甚至还在此番扼守旋门关的时候,动辄言及自己要斩杀一青绶之官以扬声威。
但因为他所面对的是三路联军之中人数最多,势力也最多的一方,他还是收敛起了一点自己性急的毛病,将指挥的权限下放了大半给自己的部将华雄。
于是袁绍等人趁夜进攻成皋,却遭到了华雄部从绕路到了后方做出的冲杀。
那华雄堪称是个猛将,胡轸的急性子也在此时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