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放任她,那么净化日那天对她的处置方式就很值得商榷了。 柏妮丝回想起了他们原本的打算,这些天的思索和曾经在地下室听到的消息零碎地拼在一起,让她隐约产生了一些不妙的念头。 她曾经在转移的车厢中怀疑过他们别有意图。 如今看来,这意图就要在净化日那天应验了。 从这些天对这伙人态度的摸索之中,柏妮丝敏锐地察觉到,从绑来她到打定主意之间,叛军的老大似乎几次改变了心意。 她不知道他的心意是什么,也不明白是什么令他改变,她只会为自己的命运而忧心。 然而除开这所有的一切,有一件最令她感到不妙的事情——他当下似乎心情愉快。 不是带着喜悦的愉快,也不是那种悠然自得的愉快,是一种事情进展顺利,解决了难题的愉快。虽然只是隐约的,浅淡的,但柏妮丝察觉到了他的放松。 对方心情愉快。 好极了,柏妮丝想,我得给他添一点堵。 “等到净化庆典结束吗?”柏妮丝问。 “还是说要赶在它结束前呢?” 小红帽若有所感地抬起了低垂着的头,兽骨微微转向,他看向泽维尔。 柏妮丝摩挲着杯子,组织起试探的话语:“你曾经说的是为了避开庆典的风头,才一直不敢放我走,可是这几天下来,我发现你们似乎都很忙呢,就连本来要养病的韦兹都在往外跑。” 她还没忘记韦兹的脑疾设定。 “这样避不了风头吧,是有什么事……要赶着做吗?”柏妮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泽维尔。 “嗯?”泽维尔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您好奇我们的事吗?” 知道越多越危险,他又想用这个吓退她。 可是柏妮丝也已经不是刚来的时候了,这几天几位叛军一直在她面前装作是普通绑匪,既然如此,叛军的老大绝无可能这么轻易将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如果他说了什么,那必然是无足轻重的事。 “这几天你同韦兹也见过面吧,”柏妮丝决定给对方下一剂狠药,“他那么信任你,想必也会告诉你我们每天在聊些什么吧,可是韦兹却似乎还什么也没有开始防备。” 没有防备她的话语,也没有防备自己可能会不小心透露出的信息。 “是你忘记提点他了吗,还是说你示意了他呢?” “你——您又是在打算些什么呢?您的打算之中又或许有我的位置吗?” 柏妮丝抿住了唇,等待着泽维尔想来不会是真话的答复。 查普曼也同样在等。 他在等着柏妮丝的态度。 韦兹透露的信息不仅会为自己带来风险,也同样会为柏妮丝描绘出通往世界另一侧的大门。那个世界会是一个肮脏得更加直白,刻毒得更为彻底的世界。 他可以拦住很多危险,让他们不去主动打扰柏妮丝,却唯独没有办法干涉柏妮丝的决定,而现在这个身份甚至连左右她想法的立场都没有。 倘若柏妮丝想要了解,他无从劝导,倘若柏妮丝想要加入,他同样无法阻止。 因此他同样没有立场制止旁人向她继续描绘那个世界。除非他们粗暴地打开那扇门,擅自做主想要将她拉入那个世界,那样他才能跳出来,如同一个正义使者般阻止这一切,在此以前,他都是不该出手的。 不是他做不到,而是柏妮丝不需要。 她不需要询问他的意见,也不需要他来替她做决定 跟在柏妮丝身后走过潮湿行廊的某个瞬间,查普曼突然意识到了这点。 她就走在前方,可是拒绝他的触碰,她就同他说笑着,却根本不在乎他说的话。 他不是她的旧识,不是她互通了姓名的好友,不是她已经交付了信赖,认为值得依靠的那个人。 他是在某个寒冷的困境中突然闯入,古怪又危险,偏偏不能甩掉的陌生人。 在她眼中,他同绑匪没有区别,同每个她不得不虚与委蛇的人都没有区别。 她不想要他的关怀和建议。 在走廊上对他笑的那个她,要求他保守秘密的那个柏妮丝,向他伪装出信任的面孔,将降低防备的手段也用在了他身上。 她的戒心一视同仁地照顾了两个人。 有了这样的警惕,会更容易规避掉世界上的危险吧。 他知道,他该为她感到欣慰的。 是他非要缠着她做朋友,也是他想要看见她不同的
在打算什么(2 / 3)